女的家眷呢?”
大皇子躬着的腰没有挺直,而是向下看,眼珠子发直,手掌从茶杯处拿开,径直捏住紫衣少年的拇指,眼神中充斥着一股淫荡和觊觎。
如紫衣这般姿色的男子,他府中还从未有过。
大皇子,男女通吃,
“放心,一家老小都被我送走了。”
这个局最妙的一点就是,不怕小宫女事后串供,因为她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死的,死人开不了口。
不过想要找出一个“甘愿赴死的人”,很不容易。即便是宫女,也极度珍惜自己的生命,
因此大皇子以人家一家老小的性命做威胁,不从,就杀了你全家。
宫女想起从小养育自己到大的父亲,尚在襁褓中的弟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只不过,宫女答应的痛快,那一家老小还是死了。
元祁不动声色抽回了手,嘴上笑容愈发灿烂,眼睛瞄着赵慕漓,暗含杀气。
等过段时间,必要先断了这个王八蛋的爪子。
被人拒绝,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滋味了。
大皇子下意识就要生气,
说句别不识好歹,
抬头接触到对方戏谑的眼神,生生忍住了。
想起了事后还要用到人家,便停下了手。
元祁把那只抽出的手放在蹬腿上擦了擦,状似关心的询问:“贵妃娘娘身体怎么样,代我向她问好。”
赵慕漓:“解药你不是提前给我了,没有问题。”
是有解药。
元祁眼珠子转了转,
可那又怎样,是药三分毒。
胳膊划上一刀,伤口愈合后还留疤呢。更别说伤及内脏的玩意。
千叶毒的毒性不低,
指不定以后没有个什么后遗症,
他从前是不知道,这位大皇子对别人狠毒,对自己的亲娘也这么狠。
再者,
他记得叮嘱过对方,喝上一口意思下即可,
没想到这货为了苦肉计的效果逼真,足足让他娘喝了半碗。
他不信赵慕漓真的和贵妃娘娘说清楚了毒性,
宣贵妃那个蠢货,可是十足的惜命。
元祁思考了一瞬,暗道赵慕漓就是只没有理智的畜牲,以后和这人打交道定要更加谨慎,他抓起帷帽,
“好了,我走了。”
元祁从大皇子府出来,径直回到了轩景楼。
这座离听雪楼不远,能够排名到大齐第一的象姑馆,
元祁看准位置,直接从窗户飞了进去。
房间内,桃花眼的青衫少年正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
他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祁从窗户边打了个滚,翻到了男子跟前。
他一把搂住青衣男子的腰,
铜镜里,出现“一柔,一刚”两张面孔,
柔的是青衫男子,如一朵春日里绽开的小白花,刚的是元祁,一根充满野性的杂草。
钟叶浑身僵硬,
元祁抱着人,自顾自的朝对方衣领处轻嗅了一下,
“鸢尾花露。”
“钟公子是为我用的吗?”
钟叶耳夹泛红,躲开看起来没个正行的元祁,抬手去拿墙上挂着的琵琶弹奏,
元祁只听了个开头,
“嗯?你还在研究阳春白雪。”
钟叶随着这话,就想起了那日在竹安楼的惊鸿一瞥,女子指尖灵动,偶然露出的半张脸上却没有文人墨客该有的矜持,一副娇憨之色。
他忍不住有片刻的失神。
不是看上了李锦溪的美色,而是羡慕那无忧无虑的状态。
元祁有所察觉,危险的眯了眯眼,“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小娘子了吧?”
他强硬的夺过琵琶,一把摔在地上,执起青衣钟叶的手放在自己胸膛,
“宽衣。”
“钟公子。”
钟叶从刚刚开始出神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的动作慢吞吞的,却又很熟练。
他是这轩景楼头牌,一年前,这人包养了他,从此便陷入了噩梦。
……
……
贵妃中毒一案没有持续多久,正如小路子所说的,一切明面上的矛头都指向了曾家。
这其中,皇后和太子有过辩解,说小宫女的行为和曾家无关,只是忽然跑出来的人,没有任何证据。
皇帝就说:“没有证据,那你为什么杀她?”
皇后坚持这事和她五关。
皇帝缓和了语气:“查一查吧,查清楚了还皇后一个清白。”
起先,真的只是在查贵妃中毒一事,
可是随后,当年皇子之死,是曾家所为的消息也传遍了大街小巷。
贵妃中毒的事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众人哗然的同时,乍然听闻真相的宣贵妃,病的更严重了。
李锦溪瞪大眼睛:“真就是曾家做的?”
她不是很相信,好得那天大伙还聚在一起各种讨论呢,白分析了,
顾淮摸了摸她的头,“陛下觉得是。”
陛下觉得是就是,真相并不重要,皇帝作为一个老牌阴谋家,能从九子夺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