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爵阴暗的眸子抬起来,他对简没有丝毫印象,阿元也查不到她的背景,好像就是个普普通通来白沙市打工的人,那她,应该不认识容恩。
夏飞雨上前抢夺简的手机,她不松手,两人差点就在会所内动起手来,最后还是被夏飞雨得逞,她手指上下按着,却找不到那些照片。
刚才她也是急糊涂了,又想让容恩难堪,压根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简完全有可能将照片删去。
“把手机拿过来。”
夏飞雨脸色并不好看,将手机放到南夜爵掌心中,男人看也不看一眼,便将它放入手中的酒杯内,“手机的钱,我会和小费一起给你的。”
“爵。”容恩拉了下他的手,并没有来得及制止他的动作。这手机毕竟是简的,他这样做,没有丝毫尊重可言。
“没关系,反正我也想换个新款,”简倒是大方地摊开手掌,“今晚真是不断有闹剧,在欲诱都会被人抢劫。”
“爵,你相信我,她的手机里面……”
“飞雨,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先回去吧。”不管简的手机里面有没有照片,南夜爵在意的,是不想在容恩面前提这件事。
就算有又如何,如今手机也坏了,没人知道,再说就简这样的女人,想必也不敢跟他玩多大的心思。
夏飞雨没想到南夜爵会开口让她离开,肖裴他们被扫了兴,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没人站出来说句话。
她站在原地,容恩也抬起头来望着她,夏飞雨仿佛能透过那双清凉的眸子,看见里面的讽刺。她拿起边上的包,在道别后狼狈走向门口。
“即然这样,我也不扫兴了。”简保持着嘴角的笑,退出去。
包厢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南夜爵阴沉着脸,眼眶中的犀利在浸透出来。
容恩见他们都不说话,便在男人手背上拍了下,“怎么不喝酒了?今天是你生日,我去下洗手间,等下回来,我们点歌。”
南夜爵侧首,眉头依旧拧着,仿佛难以置信。
肖裴也摸不着头脑,按照女人惯有的性子,应该大吵大闹才是,里面的敏感但凡是个人都能嗅出来。
南夜爵知道容恩向来是个有脾气的人,这般冷静,还是只能说明一点,她不在乎。
容恩走出包厢,用手将胸前的头发拨到肩后去,才走两步,走廊处便出现抹人影,“容恩。”
她掉过头去,但见简靠在柱子上,双手环在胸前,眼神内有落寞。
容恩顿住脚步,暗想她怎会认识自己,盯着那双眼睛,心中的疑虑也随之翻涌出来。
“我想和你谈谈,好吗?”
简率先在前面走着,容恩几乎没有细想就跟了过去。
这是间很大的休息室,是欲诱专门为了简准备的,不会有其他人进来,她让容恩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泡了两杯咖啡。
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容恩搅动杯子里的咖啡,眼睛依旧落在简的身上。
她翘起一条腿,低着头,两眼盯着浅褐色的咖啡杯许久后,这才正视容恩,“难道,真的连你都认不出我了吗?”
容恩手一抖,嘴巴微微轻启,“你——”
“看来我的钱没有白花,”简勾起了笑,却是苦涩无比的。
“司芹?”若不是简的这番提醒,就算是打死容恩都不敢提出这个名字。
“容恩,这段日子你过得好吗?”
“司芹,你怎么会在这?你知不知道奶奶她……”
“我知道,”司芹轻咬着牙,却还是抑制不住嘴中的颤抖,“我看到了新闻,所以,我是不会放过夏飞雨的。”
那般语气,竟是让容恩听了浑身一震,“既然看见了,为什么奶奶在医院的时候你不出现?”
“容恩,”司芹抬起头,那双几乎完美的眼眸里面盛满泪水,“我不能出现,我改名换姓,甚至连这张脸都换了,我回来,就是要找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报仇。”
“司芹,”容恩推开手边的咖啡,握住对面那双骨瘦如柴的手,“不值得的,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夏飞雨那样的人迟早会有报应……”
“容恩,我算是看明白了,”司芹神色冷漠,嘴角僵硬地勾了下,“这个社会,有钱人到处都是享乐的地方,而我们这些一无权势二无钱的人,连个哭喊的地方都没有,奶奶被撞死了,可夏飞雨不是好好地活着吗?连根手指头都没有少。”
“司芹。”
“容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算得上是亲人的人,我不会伤害你,一点都不会。”
心头百感交集,容恩用手撑住前额,“那你又为什么要整容呢?”
“我若不换个身份的话,白沙市还会有我的立足之地吗?夏飞雨认识我,南夜爵若知道我有了这种心思,定也会千方百计对付我,现在,连奶奶都走了,这条路,我就更要走下去。”
“司芹,我们可以尝试别的法子,我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事,”司芹擦着眼泪,那副神色令容恩心里堵闷得慌,也心疼,这样坚毅的女子,可生活却连个歇脚的地方都不肯给她,“容恩,你现在还住家里吗?我改天去找你,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