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经坐了不少人。
那是经过特别设计的篷车,车上共有十个座位,现在已经坐了八个。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装束,黑色的衣服,罩着头脸的帽子。每个人,都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屠无方,叶长青,登上了篷车之后,篷车立刻向前行驶而去。
车门关上了,车中一片黑。
除了可见二十只闪光的眼睛之外,听不到一点声息。轮声辘辘,划破了沉寂,也划破了夜色的幽秘。叶长青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屠无方。
屠无方施用传音入密之术,道:“老弟,忍耐,多忍耐,这车中坐的人,都是第一流的高手,咱们任何的举动,都很难瞒过他们。”
叶长青本来有很多话想问,但听屠无方如此嘱咐,只好忍了下来。
篷车终于停了下来。
但坐在车内的人,都很沉着,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似乎是一切都在等待对方的招呼。
果然,一盏热茶工夫之后,篷车的门户大开。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诸位下车,请入大厅。”这是一座很大的四合院,和一般的民房大致类似，只是大一些。
浮去掩空,天上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马车停在院中。
叶长青运足目力看去，发觉院中一共停了三辆篷车。正厅的木门,早已大开,但厅中一片漆黑,不见灯光。
那清冷的声音,又从大厅中传了出来,道:“诸位请进来吧?”
屠无方等这一伙人,大概是最后一车,另外两辆篷车,早已停好在院落一侧。
叶长青一直紧随在屠无方的身后,不敢稍有距离。
因为,所有的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样的帽子,甚至手中提的箱子,也都差不多。
如果秘不小心,再想找到屠无方,实在不容易。十个黑衣人,鱼贯行入厅中。
每一组两个人,同样的心理,都担心和同伴走散了,举步都很谨慎。
几人行入厅中之后,厅门突然关了起来。
然后,大厅中突然闪起一道火光紧接着大放光明。四盏高灯,六只火烛,一起点燃了。
叶长青目光转动,看清楚了厅中的布置。
只见上首一张长方的木案,木案后面,早已坐着三个人。另外有十二张小形方桌,上面都摆好了号牌。叶长青、屠无方,走向了十七号桌位。
事情虽然很神秘,如冷静观察,仍有蛛丝可寻。
十二张小桌子上,都坐了人。而且每一张小木桌上，都坐了两个,其中一人,提着木箱。
坐在那上首长木案之后,定是出售圣水的人了。
这座幽秘的大厅中,总共坐了二十一个人
却有一点使叶长青不明白的,明明勇有十三张桌子，为作么会有十七个编号?
但叶长青很快又解了其中的内情。
原来那十二张桌子上的编号,并非由一至十二,而是编号不同,最后一个桌子的号码,竟然是二十九号。
那就是说,参与这场生意的,至少有二十九个人,但却从二十九人中选择了十二个。
屠无方只是其中之一。
叶长青打量过厅中的坐位,发觉了,所有的人都是正襟危坐,赶忙立刻坐好。
这时,坐在那长桌后面的三个黑衣人居中的一个突然说道:“诸位,这一次圣水交易,有十二家入选,就是在座列位,圣水两桶,一黑一白,每一桶有六十斤,是历来数量最多的一次,为了求得公平,我们把诸位十二家中的代表,全都请到此地,由诸位公开出价。”
叶长青心中震动一下,暗暗忖道:“每两个人代表一个黑道组织,单是在坐的就有十二个之多,连同剔除的组织,至少有二十九个之多,我常在江湖上走动,竟然未曾听过。
江湖道上的诡秘,实在可怕,这时,九号座位上的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道:“我们出价二十万,银票已经带来，或由现值的珠宝抵价也行。”
上首居中的黑衣人,笑一笑,道,银票也好,现值珠宝拉价也好,我们从来没有吃过倒帐,你付银票,我们必须将银异兑现之后,才会交出圣水;你如交付珠宝，也必须等我鉴定过之后，才会交出圣水。”
九号黑家人笑一笑,道:“说的是,圣水交易,不敢使用诈术。
这时,十二号坐位上的黑衣人,突然站起,说道:“十二号出价二十五万。”
十五号坐位上的黑衣人,缓缓站起身子:“十五号出价三十万。”
屠无方道站了起来,道:“十七号出价三十五万。”
二十九号的黑衣人道:“二十九号出价四十万。”叶长青大为震动,忖道:“这些人,怎会如此的有钱,想想几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字,他们说来,竟然是如此轻松。
一下子把价钱哄抬如此之高,厅中立时沉寂下来。
居中黑衣人道:“如此没有再出高价,圣水就是二十九号的了。”
屠无方一咬牙,道:“十七号出价四十五万。”
这一下,全场都为之鸦雀无声,四十五万银子,是个很大的数目。
叶长青虚了一口气,心想:四十五万银子买了两桶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