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儿憋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阿力呆模呆样地看她，“凌姑娘，你笑什么？”
“没——”淩儿掩唇轻笑，“就觉得阿力大哥性子直爽简单，世人费了多少脑筋和笔墨的诗画到了不过‘好看与不好看’几字，阿力哥剑指红心，用最简单的心思寻找到纯粹的美……挺好！”
阿力尤在迷糊，却见晴岚收回了眼神捏一把她的脸颊道：“你这丫头倒真是个通透的，的确，活得简单纯粹很好……不过赵公子是如何知道这个地方的？来过？”
“哪能？”余淩选了块地方将从马车里拿出来的毯子铺上，“上年小姐曾提过想看天鹅，前几天不是安排了人探路吗？忠叔那儿有个叫段峰的，斥候出身，一手探路绘图的好本事，就摸到了这个地方，赵公子又岂会错过，没见把小公子他们都塞进船队和马队里了吗？”
“这，还真是——”晴岚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什么都不耽误，他们在家里也这样？”
“什么？找时机吗？反正看水看山看星星一看能看一个时辰，赵公子出门办事回来晚了也能到小姐的房顶上一坐半个时辰……”
“……”，晴岚更是无言，接着就失笑。
等到最后一缕光线被抽走，夜色吞没了所有，赵璟扶她起身再帮她把凌乱的发丝理顺轻声询问：“走吧？”
借着夜色，杨娉将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小声哼哼：“不想走……”
“傻姑娘，以后再带你来，天鹅湖不仅傍晚美，晨起更美。”赵璟的手臂绕过她的肩头在她耳垂上一遍遍揉捏，“不急，等明天看完日出看完晨鹤起舞咱们再启程，从舆图和有关记志上看，这片湖泊滩涂实则是沧澜江故道，后因洪水才改道到了现今绕了个弯的模样，如此一来咱们实则少走了一两百里，回头紧一紧脚程，用不上两天就能追上他们。”
赏了晨雾中的天鹅舞，看了大河的日出，披暮岚饮朝露，又画了期待许久的红叶霜花，让本该紧张的归程里妙趣横生。
杨家大院里，冯念恩拿着刚刚到手的信，一目三行地看完后又逐字逐句地读了一遍，才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眯眼思虑了一会儿后将信件收好出了书房去寻王大叔，“一车拉两三千斤啊，马车可不成，得是那种双辕四轮的大牛车才行，好木头都是现成的，就是箍轮子慢一些，可以到别的木器铺子买买试试，李家爷仨儿一块上手再找几个身强力壮的打下手，十天，赶出来七八辆应该不成问题，再把咱们庄子上拉石头拉粮食的太平车修一修箍一箍也还能凑出来五辆……”
“行，那就这个数，当然能多就尽量多，老哥，把人和车都集中到一个地方做新车修旧车，别怕费银子费料，让亲家多费费心，车盘子车杠车轱辘能换成铁的就换成铁的，好了后还得装上石头跑两圈试试稳当了才行！还有那牛也是，两头不行就四头，四头不行就六头，不够就去买，买不到就去租……咱们要拉一些极重要的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千万不能出差池，这事做好了莲丫头的嫁妆我再添一倍！还得要保密，大哥，你亲自做！” ，冯念恩的神色是少有的严肃。
王大叔也不多问，应下来转身就出去。冯念恩又叫了大梁过来，“……把船坞方圆五里仔细查探一遍，不可有任何遗漏疏忽之处，再寻一条既隐蔽又好通行的路，多带些人手将路也夯一夯平一平，做隐蔽些，想想办法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避一避……干系重大，防卫之事你一手去做……”
冯念恩安排完这些才到新院子里去寻自家夫人和杨姝，将赵璟在信中所述的内容粗粗讲了一遍后那两人便相对着愣怔了起来，少顷，还是杨姝先笑开口：“还真是不虚此行，小璟这孩子……行了，几个孩子的聘礼和嫁妆就从这笔银子里出了，金姨，你家老大的婚事有着落了没，把他的聘礼也预备出来！”
“东西还没运到家到你这都给分配好了？”
“那可不！”杨姝爽快地用右拳击左掌，“金子是祖父母给小辈们攒的就继续攒下去，两百六十万两银子，拿出十万两给明世叔，娉娉和小璟在山里和小庄这些人身上耗费的银资巨大就先不用管了，再拿五十万两安置散在外头的兵勇家眷。娉娉不是说要再弄两个女工作坊吗，我看就很好，让兄弟们该做亲的做亲该娶媳妇的娶媳妇。一百万给娉娉、小斐还有宜儿做私房，剩下一百万给几个孩子操办婚事，聘礼、嫁妆都从这里面出，金姨您操心，没赶上的给补一补，赶不上的就给留一留！”
“成，花银子嘛，我在行！”金氏哈哈笑着应道。
“西边的战事——”看两个女人说的热闹，冯念恩忍不住插嘴。
杨姝挥手，“且用不上这个，不瞒冯叔，单前几年咱们从北地清缴的金银就足以支撑这次的花销，朝廷暗中也帮扶了一批，粮草上也有徐二舅舅和小璟他父亲筹措……徐二舅舅说的对，马帮是以个人之力拱守疆域庇护百姓，不受多方制约也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这样就很好……冯叔、金姨，咱们所图不高，唯孩子们的平安喜乐为最紧要，您二位以后也不必太过谨小慎微，只有这世道欠咱们的，咱们从未负了别人！”
杨姝说到最后竟是红了眼眶，金氏见状赶紧将人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