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提炼水银的地方就在五原，或者干脆就在城里，因为有水汽散出致使多人中毒，所以的那里的人才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难怪五原的县令连续出事，又空任许久……”杨娉的神色瞬间几变，“赵大哥，或许真的被你猜中了——那现在怎么办？还是要先找到他存储那东西的地方才行啊，万道姑说没说水银一般怎么保存？”
晴岚开口，“放坛子里密封后放进水井或者地窖！”
“戒严还是要继续——”赵璟叫住了小辉，“选派两个军士去五原送信，让他们立刻在县城展开搜索，注意防护；再让人给程县令传话，让他告诫城中百姓继续留守家中，避免一应群体聚集之事，最好能闭门关窗呆在室内。”
“还有——”晴岚补充，“着装不要暴露，手脚、脖子都要遮掩，另外有面纱的戴面纱，没面纱的拿块巾子捂住口鼻也好！”
“找，怎么找？这松鹤县城比三个青枞县都大，大大小小的地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水井也是，难不成还要一家一家的找？”
“就是要一家一家的找。”赵璟面无表情，“我叫了关遇回来支援，阿三应该快回来了。”
冯璜张张嘴，想开口反驳又闭上。
两刻钟后阿三脚步匆匆地回来，与他同来的还有阿力，手里各拿着一沓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洛将军将所有能问的人都问了，东西都在这儿。”
赵璟接过来粗粗翻看了几页后便给所有人一人发了一张道：“余淩你念，所有人找，娉娉记，咱们要找出刘七平常去的最频繁和最不频繁的地方！”
半个时辰过去，室内只有余淩的唱念声、众人手中纸张的哗哗声和杨娉手中笔墨的刷刷声……
“结果出来了——”杨娉举起手中的纸，“林家茶馆，去过十二次，是最多的；然后便是北城一个水洼子钓鱼，发祥巷的糕饼铺子……他很少在外头吃饭，城里的酒楼一般只去两到三次……在南城的一个宅子里见过下头的人两次，西城的青楼里出现过一次，北城的一个宅子也是……这些地方有一部分已经被查封了，一部分没有……”
赵璟边听边在舆图上标记，片刻后对着图上的几个地方开始分派人手：“……昨天被查封过的地方也要再过一遍，主要检查隐蔽阴凉处尤其是水井、地窖和密室，告诉大家切记要将自己包裹严实，不能确准的东西一定不要用手触碰……阿三，传消息出去，让各处值守的人都将搜查这些东西放在第一位，城门完全封禁，水道要严加留意……阿力，这个林家茶馆和糕饼铺子你带人亲自去，冯璜去北城那个宅子和水洼子，叫上余霜，再从三掌柜那里挑几个人手……南城这个宅子是不是距离咱们这里很近？跟昨天着火的那处就隔了一道胡同？”
“是，就是那里！”晴岚点头。
“岚姐你心细——”赵璟指着舆图上那个小黑点的手指顿了顿才道：“这个位置有些玄妙，怕是不会平静，让孟飞和你——”
“孟飞不能离开这儿！我和余淩一起，再多带几个人！”晴岚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又看向后面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道：“赵公子和娉小姐的安全就有赖孟兄弟了，不出差错，回家后岚姐亲手给你做西北的羊肉臊子面！”
孟飞，孟飞真就点了头又上了屋顶。
赵璟无奈，“那好，今天就先探查这些地方，剩下的等明天关遇他们到了再行安排……谨记安全第一！”
众人领命而去，余下的两人对着圈的一团一团的舆图静默，半晌后杨娉气呼呼地开口：“怎么就感觉一点规律都没有呢，既不是四方辐辏，也不是成行成伍，更不具备阵列布局，连偏好都看不出，就这最常去的林家茶铺也每次点的茶点都不尽相同……这恐怕就是个没有偏好不知喜乐冷心冷肺心智不全的疯子！”
赵璟将她的手拉过来在自己脸上蹭了蹭才温声笑道：“那也是个无路可走的疯子，不足为惧。”
“还有一事——”赵璟沉吟着继续说到，“海湾水寨被剿，城里的多处黑市被查……他现在应是心急如焚，所以现在乐福管事的处境堪忧。”
杨娉听后更加忧心忡忡，“关大哥的信中虽没提到有关福伯的消息，但水寨那边多山洞，或许是他们还没有逐一搜查呢，难不成你认为福伯会被他藏在自己身边？”
“即便不是，也当是一个随手可及的地方，但不会是水寨，那边人多眼杂不说，关键是原班人马对金银的渴望较他更甚。”
“也对——”杨娉将自己的脑袋贴到对方的胸口上蹭了又蹭，双手搂住他的腰幽怨地开口，“赵大哥，我都想回家了……这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
赵璟将人揽住，低头用下巴贴上她的耳鬓，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道：“快了，等找到福伯抓住刘七咱们就回家……余下的事就交由父亲的人处理……别怕，有我呢。”
“嗯——”
杨娉鼻头发酸眼睛发涩，声音也跟着沉闷了很多，听得赵璟一阵心疼，但终究还是硬下心肠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一出必将会在朝中引起动荡，刘七知道的太多，留着必成大祸，不光是他，连同他手下几个掌事的人都不能活着走出松鹤，所以不管刘家的覆灭究竟是不是受了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