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懒，她顺势将身子一歪就伏到了赵璟胸口然后又慢慢地滑到了他的腿上，赵璟用毯子将人裹好然后换个姿势抱在了怀里，那边余霜也已经抱臂倚在冯璜肩上睡了过去。
冯璜把毯子给她搭上，看看余霜又看看杨娉禁不住地摇头撇嘴，“璟哥，这就是过没过明路的区别？”
赵璟嘴角上扬，反问他：“当初你不是还要帮我？怎么，出去这半年你都做什么了？”
“数银子！”冯璜滞了下轻哼。
“不想跟上程路的步子？余霜和余淩可是双生子。”
冯璜点头又摇头，看看余霜颇有些无奈道：“这丫头跟她姐比木的不是一星半点。”
两人正说着，一阵轰隆隆的闷响持续传来，不说向来机警的余霜，连杨娉这个睡得很沉的人都差点从赵璟怀里跳起来，以为是地动了。
“什么声音？”
“别怕——”赵璟轻声安抚她，“许是山头塌了，咱们这儿距离山体远着呢，你守好大姐，我带孟飞出去看看。”
“你照顾这里，我去！我的轻身功夫比你好！”冯璜已经起身，拿了一旁的火把在火堆上引燃后接着快速道：“谨防有诈，孟飞不能出去！”
“我与你一起！”不知何时晴岚也已经装备齐整，娇小的身材在夜幕中如一只灵巧的蝙蝠。
杨姝亦起身，“让晴岚同你一起，若论跑的快，咱们这些人里谁都比不上她，再叫上阿洛，营地这边就有劳小璟负责，告诉大家严阵以待不必惊慌。”
“好！”
说话间，孟飞、小辉、阿洛甚至鲁掌柜和其余几个马帮中管事的人都到了帐外，冯璜、晴岚和阿洛如三道闪电一般快速消失在了暗夜里，流云则将其余的人都迎了进来。
火堆再度被拨旺，在铜壶里投入干透的奶块和大把的茶叶后一堆人围坐起来静等水开……
小半个时辰后三人回还，全身都被大雨浇的湿到了骨头里，杨娉从他们那肃然的面色中看到了骇然，不由得一阵心慌，冯璜比不得他俩那般沉得住气，紧张地张了几次口都未发出声来，却听杨姝说话，“先喝一碗热茶，换了衣裳擦干头发再说。”
又半炷香，热气驱散了冯璜眼底大半的惊恐，他可以坐下来捧着热奶茶勉强冷静地听阿洛说话了。
“西南三里一个山包被大雨冲塌，山包被人掏的太狠动了根基，里头埋了不少死人，初步估算约有四五十具，我粗略看了下大都是非正常死亡……”
赵璟从阿洛刚开口时就从下面握住了杨娉的手，此刻手指也收紧。
杨姝的人到底都是身经百战的，定力绝非他人可及，闻言大都只是眉头蹙了蹙或瞳仁眯了眯。
“能否看出死亡原因和死亡时日？”赵璟问他。
“粗略查看久则两年以上，短则一月左右，”阿洛硬邦邦无甚情感的说话：“奇怪的是腐坏不算严重，少许还有被焚烧过的痕迹。”
晴岚亦淡定的补充：“个别尸体上还能看出被磋磨鞭笞过的痕迹，男子居多，多为青壮，很像是什么生祭死祭之类的群体性死亡，其他的，天太黑，火把的光线不足，恐怕须得经专门的仵作验尸后才能下结论。”
“嗯，”杨姝若有所思地点头，“你们觉得今日在城中闻到的是不是这个？”
“有，但肯定并非全部！”阿洛说的肯定，“此处距离县城已有五里，且草木甚多，又隔田地，极有可能城中也有。”
“竟然如此，先我还以为是天葬！”流云突兀的插嘴。
帐篷里沉静下来，赵璟思量了一会儿后先开口：“大姐，我去处理。”
“报官还是直接找你父亲？”
“从时日上看，此事基本跟五原县县令连续出事的时间吻合，事情被做的如此大胆恐怕县衙若干人等都逃不了干系，两条路同时走吧，天一亮就安排人去州府报案，我父亲那边也传个信去……尸体可能是被用药物做过处理，否则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腐坏还不严重，若不幸真被岚姐言中那就可能与些个歪门邪道脱不开干系……此项事敏感，若真是如此，咱们就不能从明面插手，此地不宜久留，雨一停咱们就开拔，大姐以为呢？”
“有道理，”杨姝点头，“还是要留几个人去周围打探一下消息，县城里不甚太平，为避免打草惊蛇让兄弟们都谨慎行事，阿洛你去张罗一下！”
阿洛应声，正待转身，赵璟却又把那枚令牌给了他，“安排一个人去州府便可，用这个。”
阿洛接了快速离开，赵璟又叫了小辉，“待天亮后你跑一趟鹤鸣关，那天吃饭时和你坐一起的那位小将可还记得，叫关遇，你去了直接找他。”
一通安排，众人自去忙活，雨势却也渐渐地小了，流云叫了余霜帮忙整理东西准备早饭。
天色刚亮，营地已被收拾干净，众人再度启程。
从昨天事起杨娉就少言，先赵璟还以为她是害怕后来就察觉出不对劲来，等车队启程就直接拉了人共乘一骑低声问询：“想到了何事？”
杨娉略顿，瞧着前头她姐姐的那辆车启动才闷声开口：“就是感觉怪怪的，不知道路上好不好走。”
“雨下的急，淤泥应当没有，只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