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书勤没有心思来感受这温柔绮丽的苏木风情。他得找到何淑懿,当面跟她道个歉,寻求她的谅解。赵书勤到卞志和的工程管理处寻觅许久,都没见到何淑懿的身影。他又给何淑懿打电话,却发现对方已关机;又打电话询问卞一天,卞一天说下午时曾跟何淑懿一起回到阿奇特,后面彼此有事,就分开了。赵书勤又打电话问卞志和,得到的答复是何淑懿也没有和他在一起。赵书勤又到街上寻找,来来回回穿梭了好几趟,把所有可能栖身的场所地毯式地搜寻一遍,仍旧一无所获。赵书勤不禁焦急起来。何淑懿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是冰天雪地的时候,她能去哪里呢?赵书勤担心何淑懿身上盘缠不够,无处安身;又担忧心她遇到坏人,上当受骗。毕竟,一个女孩子,平时从未出过远门,经验阅历不足,又如此单纯良善,很容易引起心怀叵测之徒的非分之想。赵书勤当真是忧心如焚。
卞一天来找赵书勤,准备带他去赴宴。卞志和果真已备好晚宴,打算给赵书勤和何淑懿接风洗尘。但赵书勤哪里还有心思。他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卞一天。卞一天却不以为然。
“放心吧,她都这么大了,还能把自己弄丢了不成。可能晚点,她自己就会回来的。”卞一天宽慰赵书勤道。
“她跟你回来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吧。”赵书勤忐忑不安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挺正常的。”卞一天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吧。”赵书勤无奈地说道,权且相信卞一天的说辞。
不过,赵书勤心里还是焦灼不安。他猜测,何淑懿很可能负气走了,离开了阿奇特。下午在马场时,何淑懿看到他与乌兰一起骑马,可能吃醋了,有点生气,不惜纵马撞击他与乌兰的坐骑以发泄怨愤。他再数落她几句,何淑懿就更恼火了。所以,不排除何淑懿怄气出走的可能。
而且,以赵书勤对何淑懿的了解,只要她还在阿奇特,就百分之百会主动来找他的,至少会找个别的什么理由给他打个电话发点短信什么的,反正就是不会电话关机音信不通。因为,何淑懿压根就离不开他。赵书勤的这份自信,源自何淑懿的一次跪求。
冬月的一天晚上,赵书勤送何淑懿回公寓,刚好在公寓楼下碰见林郴生举办声势浩大的表白仪式。表白对象正是何淑懿。这个林郴生一直想追何淑懿,经常给她发些令人作呕的求爱信息。何淑懿没有搭理他。林郴生在地下用蜡烛摆出一个巨大的心形图案,图案内嵌着“何淑懿我爱你”六个字。林郴生则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朝着何淑懿的宿舍歇斯底里地狂喊“何淑懿,我爱你”。林郴生还拉来一帮同学为他助威造势。这些同学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卖力吆喝,鼓噪呐喊。个别女生被这种狂热的求爱场面所感染,泪水哗哗奔流,既艳羡又感动。公寓楼内亦有许多女生探出头来,或狂吹口哨,或大喊大叫,群情兴奋,议论纷纷,一片骚然。
何淑懿勃然大怒,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她跑到宿舍里,抄起一盆泡着内衣裤的脏水就奋力地泼下去。哗啦一声,林郴生被浇了个满身,一条内裤直接贴在他的脸上。地下的蜡烛也被浇灭大半。林郴生可能不知道是何淑懿泼的,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铺天盖地地飚出来,句句不堪入耳,斯文坠了一地。一旁围观的女生不忍卒听,纷纷离去。
何淑懿又羞又急,担心林郴生这么胡闹下去肯定会败坏她的名声,本欲坚决回击,但又不敢抛头露面。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想与林郴生这坨狗屎公开对骂而有损名节。毕竟,她的祖父和父母都是学院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思来想去,何淑懿只得请赵书勤出马,央他想办法把林郴生赶走。
可赵书勤径直离开了。他实在无心观赏林郴生的这出拙劣的表演,太狗血太无聊了。不过,何淑懿不干了。她觉得赵书勤是临阵脱逃见死不救,任由林郴生肆意羞辱她。何淑懿赶上赵书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赵书勤无端受气,也发飙了,与何淑懿大吵起来。两人就这样吵了大半夜。等回到公寓时,宿管阿姨早已锁门了。没办法,二人只得到外面的宾馆开房休息。这还没完。凌晨时分何淑懿居然趁赵书勤熟睡的间隙,偷偷摸到他的房间,把他的手脚都捆得结结实实,然后脱掉他上身的衣服,扒在他的背上,先是轻轻地抚摩一番,继而露出狰狞面目,张口就撕咬起来;一边还不忘问对方疼不疼。这是锥心刺骨之痛啊,赵书勤焉能不疼。好在赵书勤足够坚强。任凭背上如何被啮噬,热辣辣的剧痛,他始终一声不吭,亦不求饶,只是默默地流泪。
足足折磨了一个小时,何淑懿才消停下来。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殷红牙印,部分还在汩汩渗血,何淑懿非常满意,仿佛在赏鉴一件精心打造完成的艺术佳品。她还把这一“壮观”画面用手机拍摄下来,播放给赵书勤欣赏。赵书勤痛得几欲休克,脸色苍白,泗涕横流,目光呆滞,气息奄奄,哪里还有心思赏鉴何淑懿的“辉煌战果”。何淑懿托起赵书勤的下巴,柔媚地问他今后还敢不敢与她争吵。赵书勤木偶一般呆望着,半天没有反应。何淑懿又到街上买来一小瓶酒精并棉签,循着牙印逐一涂抹过去。赵书勤又经历一番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