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祸事就来了。本来赵书勤就因酒劲上涌而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只是勉力支撑,才没有倒下。此刻,再经这么一晃,又吹点风,酒力发作得更厉害。但觉酒劲如高速运动的活塞一般,猛烈地撞击赵书勤的头部。赵书勤再也把持不住,脑海一黑,身子一歪,带着乌兰从马背上摔下去。由于刚好是落在陡坡地段,赵书勤和乌兰先是在雪地上停顿两秒,而后如同一截光滑的原木一般顺着坡面骨碌碌地滚下去。
大约滚了两三百米,到达一块狭小的平地上,两人才侥幸停了下来。赵书勤把乌兰压在身下。这一摔一滚,径直把赵书勤吓得半死。体内的酒精直接化成冷汗,迸出体外,散得满头满身都是。乌兰自然也吓得花容失色,魂飞天外。两人死死地盯着对方,半晌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还是乌兰首先回过神来。她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拍拍赵书勤的脸。
“我们,还活着吧。”乌兰将信将疑地说道。
乌兰的发问,也将赵书勤落荒而逃的神思给找了回来。
“应该还活着。”赵书勤讪讪地笑道。同时暗暗庆幸,这坡面有厚厚的积雪覆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身上还好,就怕头部。头部若是撞到岩石上,他跟乌兰能否还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就不好预估了。
”你啥回事啊,连马都骑不稳?”乌兰幽怨地说道。
“喝高了,酒劲上头,不省人事。”赵书勤坦白地交待。
赵书勤忽然意识到自己压在乌兰身上,还紧紧地搂抱她。他连忙想撒手,可双手不听使唤。准确地说,是不愿松开。面对着乌兰精致的面庞,粉嫩的肌肤,高耸的胸部,赵书勤的体内腾地涌起莫名的冲动。再在酒精的加持下,他更是心猿意马,心荡神摇。赵书勤痴痴地望着乌兰,脸上万紫千红,目光热辣如炬。乌兰也注意到了赵书勤微妙的表情,但并未摆出抗拒的姿态。相反,她闭上双眼,像温顺的羔羊一样,期待地迎接预想中的狂风暴雨。赵书勤缓缓地低下头,将双唇渐渐地靠近乌兰的脸。粗重的气息喷在乌兰的粉脸上。乌兰心潮起伏,粉脸飞红,风情万种,媚态迷人。赵书勤分明能听到她的小鹿乱撞的咚咚心跳。当然,赵书勤自己的一颗心也砰砰直跳。除了蒙晓璐,他还没有跟哪个女孩玩过如此刺激心脏的游戏。啵的一声,赵书勤在乌兰的红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乌兰仿佛被电击了一下,全身酥软,蚀骨消魂,露出温存甜蜜的微笑。
”小姐芳龄几何?”赵书勤柔声问道。
“二十八。”乌兰呢喃道。“你呢?”
“我?我三十八。”赵书勤油腔滑调地回答。
“滚!”乌兰娇嗔道。
“你,是不是喜欢天少?”赵书勤莽莽撞撞地问道。
虽然也明白在这种场合向乌兰提出这种问题是多么的不合适,但赵书勤还是按捺不住质问的冲动。因为,这牵涉到何淑懿。卞一天如今对何淑懿一见钟情。保不准将来他真能把何淑懿追到手。毕竟,他们卞氏家族如今是不差钱的主,完全能够用人民币攻破何问渠夫妇的现实堡垒。何问渠夫妇既然可以把女儿献给宋司长的权势滔天,就能够把她拱上卞一天的金山银山。夫妻俩虽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但基本没有什么操守和底线,一切以利益为准绳。因此,为何淑懿计,赵书勤也想彻底摸清卞一天的底细,包括他的情感史。显然,乌兰这里是比较理想的信息源。
果然,乌兰也觉得这个问题突兀。“此情此景,你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有些唐突,不合时宜?”乌兰冷冷地说道,面露愠色。
“你可以选择回答或不回答。”赵书勤尴尬地补充道。
乌兰沉吟半晌,长叹一声,忧郁地说道:“我爹准备把我嫁给天少。但我觉得天少这个人不靠谱,太花心,太滥情,见一个爱一个,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赵书勤沉默不语。对于男人滥情这种事,他不想作过多评论。毕竟,他也是男人。正常男人有的一些想法,他肯定也有。七情六欲,男欢女爱,他赵书勤照例一样不落。更何况,他父亲赵德胤不也是喜欢乱搞男女关系吗?所以,这方面,他做不了卫道士,不能口诛笔伐,针砭其弊,要求每个男人必须做柳下惠和王安石。赵书勤能做的,就是努力端正自己,不要堕落成一个滥情之人。
“哎,我们现在去谈这些干什么。扫兴得很。我们继续。”乌兰娇媚地说道。伸出玉臂,搂住赵书勤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胸前。
乌兰的这一挑逗举动,更是刺激赵书勤的荷尔蒙。他全身血脉贲张,欲火熊熊燃烧。他扒开乌兰的衣服,在她的肩头和脖颈上狂吻一通。同时,抽出右手,探入乌兰的胸部,黑灯瞎火似地乱摸。乌兰意乱情迷,美目紧闭,低声呻吟;双手也开始不老实,摸摸索索地准备去解开赵书勤的腰带。
赵书勤立刻条件反射般地制止了乌兰的行为,倏地坐起来。
乌兰睁开双目,万分不解地望着赵书勤,怏怏地问道:“怎么啦?”
“对不起,我们不能这么做。”赵书勤羞愧地说道。
乌兰寻思半晌。“是不是某人膈应了你啊?”乌兰打趣道。
“没有。”赵书勤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