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痣的那位是她的大姐。与何淑懿相处这么久,赵书勤对他们家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另外三人,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微比何淑懿的两个姐姐要大一些,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跟何淑懿的大姐挨得很近,与大姐有说有笑,样子亲密,大约是其男朋友。
余下两人是一对双胞胎男孩,年龄八九岁,衣着华美,神态冷傲,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
见何淑懿到来,宋司长立刻两眼放光,痴痴地攫视着何淑懿,一边惯熟地暗暗吞咽口水。
“老色鬼!”赵书勤心里鄙夷地骂道。
粟姬环也不管女儿愿不愿意,径直把何淑懿推到宋司长身边,强制其挨着司长坐下来。
宋司长更是乐得眉开眼笑,立刻大声招呼服务员上菜。
很快,满满的一桌丰盛菜肴就呈现在了大家面前。其中多是大菜硬菜,且海鲜居多。
好些菜品赵书勤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只得偷偷查阅菜单,了解详情。例如,一例阿拉斯加帝王蟹,单价12888元;一例东海野生大黄鱼,单价15888元;一例日本幻之鲑,单价18888元,等等。
酒水则中外齐备,既有国内的茅台年份酒,也有国外的轩尼诗白兰地,还有拉菲红酒。账单总金额高达8万余元,是名副其实的大手笔。
菜品上齐,宴会拉开大幕。照例,由今天的寿星何问渠简单做个开场白,然后正式开始吃喝。
饮用白酒的有宋司长、何问渠夫妇还有何淑懿大姐的男朋友。何淑懿的两个姐姐则喝红酒。赵书勤和何淑懿本来就十分抗拒这场宴会,哪里有心思饮酒,便以茶作陪,草草应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问渠等便开始给宋司长敬酒,言辞谦卑,态度殷勤。
宋司长仰座在椅子上,一杯接一杯,来者不拒,不时放声大笑,明显是感觉十分受用。
坐在他旁边的何淑懿口鼻紧缩,眉头紧皱,身子歪斜着远远地疏离宋司长,不时用手在鼻子前狂扇:她被宋司长的口臭恶心到了。
何淑懿几乎不动筷子,只是默默地喝茶水。宋司长偶尔会给她夹些菜,但都被她悄悄地倒掉了。
几杯酒下肚后,宋司长、何问渠等面红耳热,开始亲密无间温情脉脉起来。
何问渠向宋司长介绍自己的一家人。原来,何问渠夫妇都是炉江学院的教师。何问渠是生化教授,硕士生导师。粟姬环教授古典文学,刚刚晋升副教授。
两个大姑娘果然是他们的女儿,分别是二十四岁和二十二岁。大女儿叫何文茂,二女儿叫何文菁。何文茂毕业于一所985高校,现在炉江市委宣传部工作。何文菁则在林城大学读研究生。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是何文茂的男朋友朱育伟,乃是市里一个领导的儿子,目前在市里一家国企任副总经理。两个双胞胎男孩则是何问渠夫妇的儿子,今年八岁。
“何教授,你们家的基因真好啊,男孩俊俏,女孩漂亮,羡煞我们啊!”宋司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说罢,他的目光在何文茂何文菁姐妹身上缓缓扫过,又是惯犯地咽咽口水。从司长的意乱情迷的目光里,赵书勤明显可以读出一种狼惦记了羊的强烈信号。
“哪里哪里,今后还得仰仗宋司长多多关照。”何问渠卑躬屈膝地说道。
“好说!好说!”宋司长得意洋洋地说道。说罢,又起一阵浪荡的哈哈大笑。
接着,何问渠又着重向宋司长介绍何淑懿,包括她的年纪、兴趣、脾气、学业以及成长经历等,介绍得很翔实。宋司长一边听,一边转身细细地打量何淑懿,俨然一个战胜的将军在仔细审视他的战利品。
何淑懿拉着脸,像被困在牢笼内的鸟儿,内心极度挣扎抵触,但又无计可施无可奈何。赵书勤明白何淑懿的处境,知道她已经被何问渠夫妇作为“礼物”进献给了宋司长。可他也无可如何,一来目前还不具备帮助何淑懿的能力,二来这属于何家的内部事务,他似乎无权干涉。他只能在心里鄙视何问渠夫妇为了巴结高官权贵而不惜牺牲出卖女儿的现实和卑劣,同时又痛恨宋司长明显倚仗权势欲强行老牛吃嫩草的飞扬跋扈和荒淫无耻。
何问渠介绍完,便撺掇何淑懿给宋司长敬酒。起初,何淑懿以不会饮酒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但架不住何问渠夫妇和两个姐姐的一再要求甚至哀求,何淑懿无奈,只得站起来以茶代酒,潦草地敬了宋司长一下。
宋司长大喜,罕见地站起来满满地饮了一杯。饮毕,重新落座的瞬间,宋司长还伸出一只咸猪手暗暗地在何淑懿的臀部捏了一下。何淑懿厌恶地把他的脏手拨开了。
这一幕恰好被赵书勤看见。“禽兽!”赵书勤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见大家都给宋司长敬了酒,赵书勤觉得如若自己不去,可能会显得没有礼貌。毕竟,台面的功夫,该做的还得去做,尽管心里十分反感这套。
“都什么年纪了,看起来比人家老爹还大,却还要来追求人家姑娘,真真是厚颜无耻荒谬至极。”赵书勤暗暗鄙薄地说道。
不过,鄙视归鄙视,赵书勤仍决定去给宋司长敬杯酒。不为别的,主要是体现自己的素养和胸襟。虽然,他与何淑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