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洲像往次一样,日上三竿,才从睡梦中醒来,到厨房一看饭菜已凉了,就想到街上的饭店里去吃饭。
走出家门,张凤娇穿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街角,见了成思洲,,就喊:
“成思洲,成思洲。”
成思洲抬头看见是张凤娇,慢慢的走过去问:
“有事吗?”
张凤娇并没有听出,成思洲声音里的冷漠。没有欣喜与思念,张凤娇是在爱情里了。认为一场电影后的一顿晚饭,俩人的心已经是在一起了的。什么也无法分割,他们的那个叫愛情的东西。
昨夜里就无法安眠了,满脑里都是成思洲的影子。那影子也仿佛高大俊美了起来,重重叠叠的无法抹去。
清晨,张凤娇早早的就起来了。父母上班,两个弟弟上学后,家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洗了头,把所有的衣服拿出来,往身上试。除了破旧的,哪有一套光鲜亮丽的呢。
心里就有了怨气,把它们统统的摔到炕上。想想,还是找了套自己认为最好的,急忙忙穿好,又在镜子前照了照,然后出了家门。
成记洗理馆还没有开门。
张凤娇在门外徘徊,许久。
成思洲的五姐开了门,把窗上的木隔栏拿下来,转身进了层。张凤娇跟着成思洲五姐抬脚就往那门里走,走到门前,却又抬不起了步子。
这么进去,说什么呢,说来找成思洲的,羞都羞死了。这么想又退了回来,在街角上来回的走着。
这成思洲怎么还不出来呢!昨天的举动,心里应该是有自己的呀,那么到了这时怎么还没有声息呢!莫非回去和成家人说了,成家的人不同意。莫非是昨天受了凉,感冒啦。
张凤娇在那里胡思乱想的瞎琢磨,时间此时也仿佛停顿了一般。每一秒钟,都是在揉搓这个纯情少女的心。
终于,成思洲推门走了出来。张凤娇的心,就如同五月季节里,野地上的鲜花,所有的香气都漫出来,招彩蝶来呢。
走进张家的门,成思洲皱起了眉头。虽然近在咫尺,可是这地方他却从没有踏入。没想到,这世上有这么小的屋子里,能住上这么多的人。
十三,四平方米的屋子,被一张大炕占得满满的,地上两个人转身都要相互碰臂。
张凤娇看着成思洲,也知道其中的狭窄与寒酸,就说上她的屋里瞧瞧,不瞧则以,一瞧成思洲的眉头皱得更紧。
厨房后面的一个拉门,就是张凤娇的安身之所,不足一米宽,两米长的地方,除了被子什么也没有。
张凤娇拉了成思洲上去坐,成思洲想,这么小的地方坐在哪里呢。想着的时候就被拉上了炕,俩人坐在那里,彼此的呼吸都听得见。
刚坐下去的成思洲就脱口而出:“这也太小了吧!”
成思洲的话还没说完,张凤娇的腿就伸到了他的腿下,一条软软的腿在那里动着。
成思洲停下了话语,就看见一双眼睛里,满是水般的温柔。止不住心就跟着摇起来。
手就抓到了另一只手,这么近的距离,呼吸都扑在脸上的,心里就荡起一股,微微涌动的涟漪。那眉眼霎时间就妩媚了起来,美丽得让人心颤。…。那让人刻骨铭心的沉迷,那激动无比的陶醉,那无法忘怀的美妙。美伦美焕的人世间最为幸福与美丽的时刻。
喘息中,成思洲看见一双迷离的眼神,心就抖抖的,手儿如风儿,缓慢而又轻柔的拂动,所到之处无不美妙绝伦。心就被更大的海浪淹没了,淹没了,就没有了停息。
…。
饭店里的成思洲心里是乱糟糟的,要了四两的大米饭,也没吃上几口。每日里,那菜的香气仿佛此时是苦的,涩的,没有了食欲。
为什么,她会出那么多的血呢?这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自己伤了人家,还是人在这个时候都是这样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又去问谁。谁又会告诉自己,而且这样的事,又怎能说出口?
陈思舟在那里,食不知味的拄着筷子,想了许久,也没想整明白,就付了账
,从饭店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屋里,脑袋里乱糟糟的,还没有理顺,躺在那里左思右想,又想也没有个答案。
这时,二姐夫高大全进来屋,看着躺在炕上愁眉不展的成思洲,说:
“老兄弟,大白天的躺在炕上,想啥子呢?多没意思啊。”
高大全在成思洲的眼里,是卑微的。这高大全,平日里的工资不够花,还要找成思洲借,成思洲哪里来的钱?孔凤仪给成思洲的那点钱,花出去,还能剩下什么?
这高大全要找成思洲借钱,就好像成思洲是个多有钱的主,成思洲的那点毛票子,够你高大全干什么呢。
高大全进来的时候,成思洲是厌烦透了,躺在炕上连理都没理他,高大全却坐在那,没在乎这些,坐在成思洲的炕沿上笑眯眯的说:
“老兄弟,你知道吗?现如今改革了,要开放,个人可以捣弄东西卖。”
见成思洲没答理他,也没在意,自故自的说:
“你知道吗?我有个堂弟在外省那个x县,那里水好,土也好,自古是产地瓜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