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洲的病,算是治好了。但是身体一直很虚弱,学也上不成,只能在家养着,就这样过去了大半年,世界正是花开满地的季节。
这一天里,成思洲的四姐回来了,不但带回来大包小裹,还带回来个男人。
那人魁梧的身材,穿着套没有领章的军服,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严厉。
看他的年龄,怎么说应该也有三十多岁了,应该大四姐十多岁吧?
一家人对这个男子充满好奇。孔凤仪经过多次询问他的四女儿,四女儿就和她说了。原来这个男子是她在部队上的一个营长,叫国忠臣。
两人在部队接触时间久了,就产生了感情。这次转业,就一起来到了这个城市。
孔凤仪见这国忠臣也是仪表堂堂,做派言行也是有章有矩,而且还是自己姑娘以前部队上的领导,俩人的感情也是没的说。虽然大了十多岁,男人大一些,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那男人是座山,可以给女儿以依靠,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也就不是事情了不是。
孔凤仪看新女婿顺眼,就张罗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把一大家子人聚到一起,相互认识认识。
自然成思洲也见到了这个国忠臣。
国忠臣在饭桌上,也没有说什么。可是转天清晨,也就四点多,这国忠臣就拉起成思洲去外面跑步。
成思洲正在梦乡里,就被拽出了门,风一吹,就清醒了,觉得好奇,也就随着国忠臣跑起步来。
俩人跑了两个多小时,成思洲觉得肺子都好像要吐了出来。
吃过早饭,国忠臣又在院落里搭了架子,又找孔凤仪要了两个空的面口袋,里面添了一小半树沫子和大多半沙子的混合物,吊到架子上让成思洲用拳头打,用腿踢。
刚开始,成思洲累得腰酸背痛,手抽筋。日子久了,也就适应了。食量也大了起来,身上也长了肉,精气神也旺盛多了,又重新回到了学校。
没多久,国忠臣和四姐的工作就分配了下来,国忠臣分到区公安局刑警队做了名副局长,四姐专业对口,分到省文工团。俩人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单位又分了房子,就搬出了成家的四合院。
四姐两口子刚搬出四合院后,成思洲还能按时的起来跑步,有时间打沙袋,踢腿。日子久了,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再过些日子,鱼和网就都见不到了。
成思洲的学习很不理想,勉勉强强的混到了中学毕业。转眼,成思洲已经十八岁了,变成了个闲人。
每日里,日上三竿,成思洲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然后到厨房去吃饭。再然后就无所事事的坐在洗理馆里,看着孔凤仪和五姐在那里忙碌,或者跟一些狐朋狗友在外面疯耍。
五姐见成思洲不在的时候,就对孔凤仪说:
“这样下去不行的,娘,得给小弟找份工作,要是这样待下,人去会散掉的。”
孔凤仪听见女儿这么说,又想起儿子干瘦干瘦的,没有血色的脸。觉得女儿说的挺有道理,就试着托人给成思洲找工作,找了不久就找到了,是一家屠宰加工厂。
成思洲听了,一早也高高兴兴的去上班,可是没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脸拉得老长。
孔凤仪问成思洲:“怎么这早就回来了呢?”
“哼”
成思洲把房门摔得山响。
“你们这哪是给我找工作呢?简直是烦我,要杀了我呢!那是人呆的地方吗?那血,那毛,那水,那气味,你们拿刀杀了我吧!”
孔凤依听了就一脸的愧色。
无事可干的成思洲,就像个爷似的在家里养着。没想到,却经历了自己的初恋。
女孩子是他家的房后,邻家的姑娘,叫张凤娇,那一年刚满十九岁,也没有找到工作,天天在家里守着春心,张凤姣长得并不出众,中等的个子,普通的脸,还是小时候成思洲过家家吋娶过的一个小媳妇呢。
那一天从家里出来时,天还是晴朗的,蓝蓝的天上飘浮着几朵洁白的云彩。空气是新鲜的,在新鲜的空气里,成思洲感到很舒畅。
舒畅中的成思洲走到大众剧场门口时,就看见正上映一部新电影,也没什么事可做,便买了电影票走了进去。
电影散场后出来,天却下起了雨,很密集的雨水,从天际砸向地面,哗哗的迷茫一片。黑黄的雨水夹杂着花花绿绿的脏东西,在街上滚动着。
成思洲刚刚穿在脚上的,一双雪白的回力鞋。他试探了几下,终于又把脚缩了回来。
这鞋他是还是爱惜的,就想等雨停了再说吧。这么想着,就站在电影院的门口的雨搭下的台阶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打着伞走过,或穿着雨衣的骑车人。他们怎么就天天这么忙呢!
看着雨水,一筹莫展的成思洲,被一个清亮的声音所打断。一把褐色的油布伞,雨伞下,一个微笑的年轻的脸。张凤娇拾阶而上,来到成思洲的面前,收了伞,说:
“下这么大的雨,站在这里等什么呢?”
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于张凤娇,成思洲并没有什么感觉。对于的她的问话,又不知如何对答才好。
这时又一场电影又散场了,人们从电影院里涌出来,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