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凡走不到三里地,早有邻村庄稼汉都拿着水桶,钩子,前往粮仓来救火。
扬凡说。
“你们快去救火,我这就去报官!”
就这样,庄稼汉们去了,他自个儿提着长枪只顾走,就在大雪纷纷的天气下,投东而去。
约摸两个时辰,浑身上下,衣服穿得单薄,抵不住寒冷。已经全部湿透了。
这时,就在那雪地里看时,离那粮仓之地,越来越远了。
这里,一处树林,树木交杂,远远就有数间草屋,被雪压着。破壁缝中,透过亮光。
扬凡径直就往那草屋中来,一推门。只见中间坐着一个年长的庄稼汉,周围坐着四五个年轻的庄稼汉,在那里围着烤火。火炉中燃烧着柴火。
扬凡走到面前,叫了一声。
“众位,有礼了。小的是牢城营中差拨,借此火炉烘一烘衣服,望乞行个方便?”
庄稼汉说。
“你自己烘就是了,有何妨碍。”
扬凡烘着身上已经湿了的衣服,略微有些干了。就见火炭里煨着一个瓮儿,里面透出酒香。
扬凡说。
“哦,小的身上有些散碎银子,望烦卖些酒给我吃。好吗?”
年老的庄稼汉说。
“我们夜夜轮流看守庄上酒窖,如今四更,天气正冷,我们这几个吃酒都还不够,还要我们卖给你吃,你就别想了。”
扬凡又说。
“哎,前辈,你们就胡乱卖几碗给小的驱驱寒吧!这天气实在太冷了?”
年长的庄稼汉说。
“哼,你那人休要哆嗦,我们是不会卖酒给你吃的。”
扬凡只是闻得酒香,越发嘴馋,越是想吃。叹了一口气说。
“唉,没办法,只有回去喽!”
众庄稼汉说。
“哎,你这个人啊,我们好意让你在这里烘衣服烤火,你去得寸进尺,又要我们卖酒给你吃。去去去,如果你不去,我们就把吊起来,让你不得好受!”
扬凡一时大怒。
“你们这些人,好生无礼!”
就把手中长枪,看着一块燃烧着火焰头,往年老的庄稼汉脸上一挑,又用长枪去火炉里这么一搅。
“噗噗噗噗——”
年老庄稼汉躲闪不及,那髭须都给火烧着了。
众多庄稼一时就跳了起来。一齐来围攻扬凡一个人。
扬凡只用那枪杆挥舞着乱打。看老的庄稼汉先走,其他的庄稼汉打得,动弹不了。不多时,众庄稼汉们,都被扬凡打了一顿。全部都走了。
扬凡说。
“哈哈哈哈——”
“你们都走了,就留我在这里,一个吃酒安逸!”
大笑之后,见火炉边墙壁上挂着两把瓢,随便取来一把,舀那瓮酒来吃。才吃了一半,就去提长枪,出了门就走。只是那脚,一步一高一低,踉踉跄跄,提脚不稳,站立不住。走不过一里地,被那寒风一吹一刮,随着一条山沟就倒。只是,这一倒下去,怎么也爬不起来。
凡是那些醉酒的人,一倒就要起来。可是,能起来吗?
当时,扬凡醉倒在雪地上。
先前走了的庄稼汉,约有二十多人,一齐出现,横拖倒拽着枪棒,都到草屋里来,却不见扬凡。一齐出门,寻到半途。只见他倒在雪地中,长枪都丢到一边。
庄稼汉们一齐上,就地抓住扬凡,将一条绳索绑了,趁五更天气,就将扬凡押解到一个庄院。
一个庄稼汉从庄里出来,说。
“那厮还没有起来,就把他吊在庄院大门处!”
看看天色已亮,扬凡酒也醒了,一看,好一座大庄院。
扬凡大叫。
“什么人敢把我吊在这里?”
庄稼汉听了,一手拿根木棍,从庄院里走出来,喝了一声。
“哦,你这人好自在,敢喝我家的酒!”
先前被烧了髭须的年老庄稼汉说。
“哎,休要管他,只管打他就是。等张大善人起来,再行问他。”
庄稼汉一齐上。
扬凡被打,还被绑着悬吊,挣扎不得,只是叫唤。
“你们把我放下来,我自有话说。”
众庄稼汉也不理他。这时,只见一个庄稼汉大叫。
“张大善人来了。”
扬凡迷迷糊糊的,见着那个官人,背叉着手,从房中走出来,走到廊下,问了一声。
“哎,哎,哎,你们这是打的谁呀?”
庄稼汉们说。
“张大善人,是昨天晚上偷我们米和酒的贼。他还强行喝我们的酒,被我们抓住,吊在这里,就等张大善人来发落。”
张大善人觉得好生奇怪,只是面前这个人好生面熟,仔细一瞧,惊叫出声。
“啊呀,你们怎么把他抓住,绑着吊在庄院大门上。”
张大善人自然认得是扬凡,慌忙喝退庄稼汉,亲自解了下来,方才问他。
“哎呀,扬统军为何被吊在这里?”
众庄稼汉看了,觉得这件事情办得不妥,怕被责骂,一齐走了。
扬凡这才看见,原来亲自放了自己的,不是别人,就是张家庄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