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心仪之人如此差别对待,宋听涵有些挂不住面子,心里也不好受,但她还是冲着江郁笑了笑:“江大人好好修养。”
言罢,带着宫女夺门而去。
“公主,臣想睡一会。”
宋听澜心头一颤,微微点了点头,又怕江郁看不到,回道:“睡吧江大人,我守着你。”
院子外,令秋出去朝歌道:“朝歌姑姑,公主赦免了你。”
朝歌安下心来,朝着屋内磕头谢恩。
江郁做了一个梦。
梦里宋听澜穿了一身大红的嫁衣,很美,衬得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可她却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她跟江郁说:“江大人,我不想嫁,你带我走好不好。”
江郁从不会拒绝小公主,他说,好。
他带着她一路跑啊跑啊,他们被人追上了,他将宋听澜推出包围圈,喊道:“公主,跑啊!”
梦境之外的江郁口中不断呼唤着永乐永乐。
他此时的高热已退,可宋听澜不放心,仍如她所说,一直守在江郁身旁。
她听见江郁口中唤着自己,握住他的手一直回道:“我在,我在。”
处于梦魇状态的江郁似乎听到了她的回应,慢慢平静了下来。
齐景年进屋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公主殿下。”
他站在一旁应是有事要禀报,宋听澜松开江郁的手,怕吵醒江郁,轻轻说了句:“出去说。”
齐景年跟在宋听澜身后,二人来到了院子里。
“活捉到的那群参与刺杀的刺客全服毒自尽了,只是看他们衣裳的缝制手段,像是赵越人。”
原本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江郁来办,可江郁昏迷,齐景年又是抓到这群刺客的人,只好负责一审。
哪想到人全死了。
“赵国的人为什么会想杀我?”宋听澜喃喃,有些不解,她在外多年,和赵国向来没什么往来。
“这个还需要慢慢查,尸体我已经全部移交玉林卫了。”齐景年听见了,他也不知为何,只能如此回复。
“行了,本宫知道了。”
齐景年知道这是要自己退下的意思,顿了顿,忍不住说道:“公主,更深露重,早点休息。”
宋听澜领情,但她还是放心不下江郁,只对齐景年说:“齐小将军去休息吧。”
齐景年嘴唇微嚅,但还是抱拳退下。
宋听澜一个人在院子里独自待了会,她仰头望天。
天上繁星点点,此时夜风微凉,木回廊的一角摆放着的牡丹开了又败。
宋听澜担心江郁的伤势,只在外头不知想了会什么便回屋了。
第二日江郁便搬回了自己府邸。
徽帝听说了此事,焦急不已,一早就派高德忠宣宋听澜进宫。
因为江郁受伤,林子烨奉命查明公主遇刺一事,他前脚一出宫门后脚就到了江郁府上。
江郁伤的重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何问领着林子烨进来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看书,何问知道两位大人要说话便关上门侯在了门口。
“江郁你疯了!”林子烨进门瞧见了江郁这一出死样就来气:“为救公主不惜以身挡刀,是该夸你忠心护主,还是该骂你不要命了?!”
“这不是还没死。”
江郁不咸不淡的回答让林子烨火上浇油:“江郁,你到底想干什么?”
旁人不了解江郁,可林子烨跟了江郁那么些年,多少还是能猜出他的一些心思的。
“那是宋阳国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你利用谁不好,为什么非得是永乐公主?那个大公主不是对你思慕已久吗?”
“我心中有数。”
“我看你是疯魔了!”
江郁于林子烨有救命之恩,林子烨黄雀衔环一直替江郁做事。
可这件事,稍有差池就是人头落地,林子烨不得不为江郁担忧。
江郁翻动手里头的书,显然是没把林子烨的话听进去:“这么早来没用膳吧?”
“我迟早等着替你收尸!”林子烨气急了,撂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江郁看似不为所动仍在看书,可他手中的书页却再未翻篇。
乾清宫的气氛也不太和谐,里里外外的跪了不少人,宫内还隐约传来争吵声。
“父皇皇恩浩荡,儿臣愧不敢收。”
“朕难道不是为你好吗?你是想气死朕!”
高德忠在一旁劝着:“公主,陛下也是一番苦心。”
“我不需要你口口声声的看似保护我实则就是监视我的苦心,”宋听澜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不断寻找能刺激到徽帝痛处的点试图赢了这场争吵:“你一味觉得自己能兼顾好一切,但若不是你母后怎么会死!”
“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看着离去的宋听澜,徽帝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衰老了很多。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已经和自己渐行渐远了,也不知道她会这么恨自己。
他以为他把自己的永乐保护的很好。
可结果,却是自己把她越推越远。
出了乾清宫的宋听澜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一直扬起脑袋,想把眼泪逼回去,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