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珂第二日醒来,已经在澹台府的房间里了,那对蝴蝶对夹就放在床头,白珂摸着对夹,不由得笑了。
还没等她起来,房间门倒是先被敲响了:“瑾初,是我,我进来了可以吗?”
是老夫人醒了,听冬荭说昨日白珂领了罚,这就来看了。
伤势虽然上过了药,却依旧有些形容恐怖,老夫人红了眼眶,让冬荭拿了药来,亲自给白珂上了药,白珂翻身而起想要拒绝,老夫人却已经让冬荭把她按在了床上,白珂只能由着老夫人给上了药。
“你啊你,傻孩子一个,下回啊就是在外面玩过了头,也不用去领罚,小孩本就要过得开心些,哪能回家晚了就被罚?”
“老夫人这不合规矩,您给我上药已经折煞我了,哪还能不守府里的规矩?”
老夫人听了这话可更不乐意了:“你是我院儿里的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需得听我的,还是说你觉得旁的人不听我说的话?”
“哪能呢,老夫人英明神武,那瑾初就先谢过老夫人了。”
“这才对嘛,冬荭,你吩咐下去,近些日子给瑾初做些清淡的吃食,切不要发物。”
“是。”
“谢谢冬荭姐姐啦~”
冬荭得了指令,转身去厨房吩咐了,老夫人看到了那对蝴蝶对夹,笑道:“我以前总是给姝儿扎头发的,如今给你也扎一个。”
澹台姝,赫连泽和赫连夕的母亲,老夫人唯一的女儿,据说是随了母亲性子和大部分长相的温婉女子,只可惜红颜薄命。
老夫人想着就开始落泪,白珂手忙脚乱的起身,也不顾牵扯到伤口,给老夫人擦眼泪,陪着说话,冬荭折返回来也跟着哄,良久才哄好。
哄好了老夫人,老夫人又张罗着要给白珂扎头发,白珂也只能乖乖坐着让老夫人在脑袋上翻新花样。
这边一派其乐融融,赫连夕则是气的头疼。
赫连泽昨晚接着了消息,澹台岳敲打了白珂,早不敲打晚不敲打,偏偏是赫连夕寻了他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舅性格使然,对什么都冷,平日里也没见他特地去敲打冬荭。
他可最烦赫连夕端着长姐的架势说些什么了,可偏偏赫连夕总爱说教,现在竟还伸手到了白珂这边,啧,更烦了。
当天晚上修书一封就送到了赫连夕手上,赫连夕久未接到弟弟的亲笔信,愣了愣才打开,然后气的撕了纸,楼焉一惊,还没等问话,赫连夕就开始生气了。
“赫连泽到底在边塞干什么?是磕坏了脑子在那里偷偷休养不敢回王城吗?我只是问问他手底下人,敲打敲打都不行吗?这么金贵当什么暗卫?干脆找个门路送到哪家大臣家里认个义女去做闺阁小姐算了!”
赫连夕和赫连泽性格相差甚远,如果说赫连泽是沉潭的古木,那赫连夕就是拼着命要冲破水面的藻荇,脾气还冲的要死,若不是确实有着独特的政见和天赋,怕是漠北汗王也容不下这脾气。
楼焉撇撇嘴:“您问少主呗。”
他面对赫连夕一向如此说话,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跟在赫连夕身边已有五六年,早就混的不能再熟了。
赫连夕拿起杯子砸过去,楼焉跑的也快,硬是砸不到,更是气得牙痒痒,当即又写了一封信回怼了赫连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