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道:“启禀八姨奶奶,通往郊外周府祖坟的道路,昨夜因大雨冲桥,断路难行。”
漪澜心头一沉,这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何又断了路?只是她更恨这帮奴才,致深不在府里,他们就变相来试探她的底线,来欺负她年少不经事。
漪澜强自定神悠悠地扫了他一眼道:“旺财二管家可是府里的老人,老爷曾夸你办事最是得利,人
也活络。”漪澜顿顿话音,又含笑打量他道,“如今这主路断了,莫不是通往城外祖坟的路只此一条吗?”
旺财连忙分辩说:“若说道路原本还有一条,虽说是绕了些路,可换上平日也是可以绕行的。只是官府昨日张榜说,为防了城中大雨乱匪伺机闹事,封了那条通往城门的路。其余倒是有几条穿街绕衢的小路,只是咱们府里的仪仗多,人又拥挤。更有大太太个棺木也难行过那狭窄的巷子的。八姨奶奶恕罪,实在不是奴才不尽心。便是如今老爷突然被调离兴州,城里上下议论纷纷的,就是奴才们去求巡抚大人开恩放行,巡抚大人都推诿不见呢。”
这也不对呀?前几日,巡抚大人的夫人还曾来府中吊唁,漪澜细细寻味,似也曾察觉那吴夫人言语中满是试探。莫不是致深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漪澜一时心惊,惶然无助,却极力定定心神,打发他下去。
旺财哭笑不得的望着漪澜问:“八姨奶奶,这,明日一早发丧,断路难行,奶奶可是拿个主意呀!”漪澜怔怔地坐在那里,目光迷茫,再难打起精神披甲上阵,此刻才觉得自己的力量如此的渺小。
女人的肩再宽硬,也难以撑起男人打拼的那片天。
霎时间,泪水盈眶,尽管强自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却也一时间萎靡不振。身后的主心骨没了,她又怎能不像那泄了气的球囊失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