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替她更衣?
柳明溪心中警铃大作。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柳明溪这时候也顾不上穿衣了,她飞快地跃上池边,取过布巾将身子一裹,越过他就要往屋里躲。
岂知某人早有准备,大掌轻轻一捞就打横抱起了她,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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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了这个份上,柳明溪岂能不知道他
究竟要做什么。
她急得面红耳赤,奋力挣扎一番无果,只得哽着声不住地求饶道:“殿下,我不想,我真不想!殿下,我,我们不能……我们说好了的,您要尊重我……嘤嘤……”
赵政霖将她往床上一搁,旋及已覆压在她身上,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他的薄唇轻启,缓缓道:“明溪,我已沐浴。”
柳明溪的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嗯”一声,他说他已经沐浴,沐浴……
昨夜,赵政霖在杀退第三拨刺客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扛回了马车上。柳明溪急中生智,对身着血衣的某人说了句,“殿下,您都还未沐浴。”
最终,她以此为由拒绝了他的求欢。
莫非他放下正事不办,反而大费周章地带她来星火城,仅仅是因为她那句“还未沐浴”?
那么慕容征究竟在何处?
柳明溪终于回过神来时,看到眼前的男人已然再度裸露上身,他身上条理分明,遒劲有力的肌肉块块隆起。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的很好,赏心悦目……
……
赵政霖忽然停下了动作,郑重其事地问道:“你,觉得很委屈?”在她面前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仿佛在顷刻间波涛汹涌。
柳明溪的理智虽然已经所剩无几,但她也知道这个问题,不论她怎么回答都是错,她咬着嘴唇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他。
赵政霖哪会看不出来她的不情愿,他那么在意她,那么小心翼翼地待她。她倒好,先前胡乱找借口百般推拒不说,都到了这个份上,还在跟他别别扭扭。
他的眸子里头蒙上一层严霜,声音低沉阴冷,低喝一声,“说话!”
柳明溪也是被他逼得急了,她脱口而出道:“赵政霖,你承诺我的尊重呢?”
“还不够尊重么?”赵
政霖半眯起眼,铁钳般的手指直捏得柳明溪的下巴生疼,他的语气阴冷低沉道:“我若不尊重你,会等到今天?”
……
柳明溪心知他说的没错,可是……赵政霖约莫是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惊人,似要将她揉碎一般。
柳明溪疼得直皱眉,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玉白纤细的十指紧紧地抠在他结实的肩头,口中无助地低吟,“唔,疼,好疼,轻点。”
赵政霖微眯着眼,抬起头来打量她的面色。
正值午后,这处靠近山巅的屋子四周并没有什么遮挡,暖阳透过琉璃窗映照一地,也映照出她泪盈盈的容颜,为她本就白皙无瑕的肌肤添了几分光晕。
她浓密纤长的羽睫沾着点点泪珠,秀丽挺直的鼻梁下,鼻头红彤彤的,嫣红的唇瓣微微有些破皮,甚至还沁出了缕缕血丝,那是刚被她自己咬破的。
赵政霖的心不禁沉了沉,且不论她所说的疼是真还是假,他终究还是不忍她难过。
柳明溪无力地被他拥在怀里,良久才缓过神来,她泪眼婆娑,抽抽噎噎道:“赵政霖,你别再伤我的心。”
看着她眼中颗颗晶莹的泪珠儿,他的心口又是一窒,叹息道:“我怎么舍得……”
或许是因为身心俱疲,又或许是因为他的怀抱太让人眷恋,柳明溪很快就睡过去。等到她醒转来时,已是暮色西沉,屋子里静得让她心慌。
她急忙起身,出门一打听才知道,不论是总缠着她不放的赵政霖,还是那个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忘对她嗤之以鼻的翼,都已经离开了这处温庄子。
原来,他那番是临行临幸……柳明溪的心情有些微妙。
这其中既有些类似于压抑已久,一朝得到解脱的如释重负感,又有些无法抑制的失落感如同汹涌而至的潮水,顷刻将她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