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幼仪断了治疗毒物的药,被钟珩勒令待在房间里不能出去。她如今是双身,也不敢像从前那样肆意妄为了,竟真的乖乖待在房间里没动。
今夜除夕家宴,钟珩也要在宫中待上好些时候,宁幼仪与阿父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团圆饭,又回小房间拉着素心与素兰吃了顿小食,吃得肚圆滚滚,眉眼笑得满足地躺在美人靠上。
今夜处处燃放烟火,民间还有除夕灯会呢。只是宁幼仪这身子经不得磕磕碰碰,素心素兰都只敢让她在庭中看爆竹烟火。
更不敢叫她亲手上手碰。
宁幼仪觉得他们太大惊小怪了,她自我感觉身子骨挺好的。钟珩总是注意她吃了些什么,现在比从前养得白白胖胖的。
可是宁幼仪也能理解她们的好心,懒懒地趴在美人榻上看星月交辉,烟花升落,渐渐就睡了过去。
故而钟珩带着满身的寒意来时,只看见宁幼仪在美人榻上睡得香甜,暖香的兔毛绒被贴着她玲珑的曲线,只孕育一个多月胚胎的肚子还是十分平坦。
宁幼仪的右手手轻轻靠在肚子上,显出温馨和美的母性的美。
她另一只手从被窝中轻轻地垂落,在黑夜与烛火中熠熠生辉,如玉如琢。
钟珩等散了一身的寒意,才静声靠近她。宁幼仪睡得浅,她轻轻一蹙眉,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双眼眸还带着困倦的水光,她缓缓侧过身子,一股淡雅的熏香扑在钟珩的身上。
钟珩蹲下,宁幼仪玉白如削葱的食指点在他的额间,往前轻轻用力推送,钟珩顺势往后倒去。
宁幼仪见状笑了,她娇滴滴地说着,“你弄醒我了。”
钟珩看她一张小脸睡得布满红晕,他额头靠着宁幼仪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才拨弄她散乱的鬓发,随意说着。
“表哥的错。”
宁幼仪娇矜扬起手要他抱,钟珩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起来。
“外面冷不冷?想去看灯会的烟火。”宁幼仪靠在钟珩的肩上,双手环过钟珩的脖子。
钟珩带着她往外走,今日飘着絮絮的小雪,他左手撑伞,走到庭院中央。
“我让庆俞放给你看。”灯会摩肩接踵,人来人往,哪怕是他亲自在她身边,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意外。
宁相府的天空突然炸起一朵朵烟花,素心与庆俞笑闹着,跑动在宁相府的各个角落点燃导火线。
随着几声闷响,四面八方的烟花在天空划出一道火红的弧线,绽放在宁相府正头顶的夜空中。
宁幼仪抬头看,金黄的烟火绽放在她柔情似水的眼眸中,她两颊笑涡,烟火的霞光荡漾。桃腮红晕,一颦一笑都是春意。
钟珩只目光温柔地看着宁幼仪,满庭院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皆是宁幼仪笑颜的背景。
烟花落幕,宁幼仪才兴奋地蹭着钟珩的脖子。“好喜欢,谢谢表哥!”
钟珩抱着她往回走,簌簌的落雪留在身后,“不给表哥一点奖励?”
宁幼仪脸一红,她四处看了看周围,素心素兰都去收拾庭院了,庆俞离得也很远。
她轻轻撅嘴,亲亲钟珩的脸颊。“真的好喜欢。”
钟珩可不需要这么素的吻。他关上内殿的门,抱着宁幼仪坐在美人靠上,轻轻抚弄宁幼仪的脸颊,坏心思地问,“我亲了?”
宁幼仪最烦他要抱要亲的时候问她了,她娇嗔着“哼”了一声,转身从他身上爬下来就跑。
钟珩笑着大手一挥,就把她重新抱回怀中。宁幼仪透红着一张面,眉目柔得要滴水般,“你轻一点……”
钟珩如了她的愿,极轻地吻上她柔软的唇,收敛了所有的侵略性。
宁幼仪第一次被他这般温柔地吻着,她一时也沉醉了,主动地追着他的唇,舒服地轻声哼唧。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珩停下时,轻轻拍了拍宁幼仪的腰部,满目含笑,“幼仪原来喜欢这样的。”
宁幼仪感觉头也被亲得停止转动了,她窝在钟珩的胸口,小口地喘着气。
“才没有呢……”
她才不要承认她很喜欢被钟珩这般亲亲,钟珩总是不要脸的,不知道会对外面说出些什么话去编排她。
钟珩也不理会宁幼仪的心口不一。她总是这般的,明明单纯如白纸,心情情绪都写在脸上。
却又像个猫儿张牙舞爪。
但,宁幼仪无论万般在他眼中都是可爱的。
钟珩温柔地摸摸她的肚子,这里神奇地孕育着他与宁幼仪的孩子,他们爱的结晶。
宁幼仪觉得脚软,她把两只小足放肆地放在钟珩的鞋上。目光一瞥,看见墙上的地图。
她来了兴致,遥遥地探指,指向了墙上的那副地图。“表哥,我的封地在哪儿?”
她可是长乐郡主呢。
钟珩抱着她走近,用右手在地图的右下角画了一个圈,“在闽地。”
宁幼仪用心记住了闽南的位置,临海靠近琉球。她眉目流转,语气小小的得意,睫毛扫过钟珩的侧脸。
“要是你对我不好了,我就自己跑到封地去。”
钟珩被她娇矜的小表情勾得心痒痒,他闷闷地笑,想等他登基了,普天之下,都是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