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草民冒死觐见,还请您为我寒门等主持公道啊!”
“我等科举名额被贵胄子弟占用,文章也被剽窃,世家高门一手遮天,操纵科举,草民恳请陛下做主,还天下寒门士子一个公正!”
几个身穿布衣,手举《大魏律》,头戴纶巾的士子从人群中走出。
他们眼神悲愤,充斥着悲凉,不甘与无奈。
江辰甚至能从他们的脚步中感受到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那是弱者对强权的反抗,这种豁出一切的疯狂,让他脸色瞬间冷厉。
不仅江辰如此。
此时,整条街道成千上万的百姓也是哗然色变,看向种官员们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起来,隐隐透出中种敌意。
皇帝跟百姓的微妙变化,让一众高官们开始往外冒虚汗,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起来,几乎有些挂不住。
能出席这种场合的,都是大魏的实权官僚,全程参与科举建设,清楚皇帝本人对这件事有多么重视。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丑闻!
他们简直不敢想象皇帝陛下会是如何暴怒,之后的朝堂又将刮起怎样的风暴。
恶意的目光扫向几名士子,虽然很想立刻就把这几个贱民抓起来处死,但是这段日子的血腥清洗,已经教会了他们什么叫‘敬畏’。
在江辰开口前,他们就算再愤恨,再恼怒,也不会贸然出声,做逾越之举。
“陛下,此事,此事乃微臣失职,并非各位大人……”一名礼部官员从队尾出列,主动请罪。
他似乎是得了谁的示意,出来当了这个替罪羊,把此事给敷衍过去。
但江辰岂会让那些贪官权臣得意?
当下冷笑一声,抬腿朝那官员踹去,甚至都不等他把话说完。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这名正跪在地上请罪的礼部官员立刻倒飞了出去,被踹的头脑发昏。
这惊人的一幕,让周围暗中窥视的官员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江辰会这样不顾臣子的体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就在他们呆愣之时。
江辰大步迈出,携惊人气势走下龙撵,冰冷道:
“混账东西,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玩这些鬼蜮伎俩!”
“这才过了几天安宁日子,就认不清自己身份了?想找死,朕现在就能成全你们!”
说着,他目光扫向群臣。
漆黑瞳孔中的杀意让所有对上他视线的人都下意识低头,不敢与之对峙。
但这种退让并没有熄灭江辰的怒火。
他太清楚这群家伙的本性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的妥协也只是权宜之计,但凡他表现的不够强势,这些家伙就能蹬鼻子上脸,暗中坏他的事!
就在江辰震慑百官之时,石平已是不动声色把那些告状的士子带到圣驾正前方。
沉浮宦海十几年,他清楚现在该做的是什么,不是互相推诿责任,而是尽快平息这桩丑闻。
把人带到地方,石平朝江辰一礼,躬身退去。
但此时的江辰注意力已不在他身上,而是投向了前方的十几名士子。
他们还很年轻,衣着朴素,甚至有的人身上还打着补丁,但脊梁都挺得很直,不卑不亢,很有文人傲骨。
江辰很欣赏这些年轻人。
这才是他需要的人才,不畏强权,敢于反抗,能为心中的信念奔走千里,甚至不惜性命。
这样的执行力,可比朝中那帮腐朽的老顽固要好太多了!
江辰缓和下表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那群寒门士子走去。
威严的龙袍,让路途中的所有人都不敢直视,纷纷垂下脑袋,表示着自己的恭敬。
“朕在此,你们有何冤屈,都可尽数道出,不必有所担忧。”江辰直接道。
他平和的声音和强硬的态度,很好的安抚了这些士子,让他们内心深处的紧张有所松弛。
虽然这些人很大胆,甚至敢在科举当天闹事,让整个朝廷丢脸。
但在真正面对江辰,面对当今天子时,还是会不由被这种帝王气势所折服,心生敬畏,不敢出声。
须臾,在江辰鼓励的视线下,一名面容端正的青年缓缓走出,面带愧色道:
“陛下,草民有愧,在此时大闹阻拦殿试,让您在百姓面前丢了颜面。”
“但,草民等人并非蛮横刁民,只是州府官员太过黑暗,断绝了我寒门子弟出路,我等这才冒死来京,向您上谏,告御状!”
说着,这青年语气逐渐激愤:“草民在参加乡试时,便发现豪门权贵可以用银子买名额,就算不通文墨也依旧能被选中,但我寒门子弟却屡屡落选,费劲心血作出的文章被他人占据!”
“陛下,我等不甘心啊!”
顿了一下,这青年直直跪下,决然道:“此事过后,草民愿以性命为陛下洗刷耻辱,也恳请陛下秉公处理,为我寒门子弟撑起一片天,草民便是九死也无悔了!”
话音落下,江辰脸色已是彻底阴沉。
这些官员,真是狗胆包天!
为了能扩大寒门子弟的录取数量,他都已经把榜单分开,单独录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