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莲的第一反应是屋里那个先生不是老头,或老头还有旁的爱徒,就是没有联想她自己头上。
而就在她思索着要不要进去打扰时,身侧的曹辰已先她一步将手里的东西一扔,一把抢过青一手里的长剑,一个纵身就冲了进去,拔剑出鞘,剑尖就抵在这人脖子上,还恶狠狠的骂道:“无耻之徒,做甚美梦,今取尔狗命。”
曹辰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就在瞬息之间,众人都始料未及,连离陆鸣最近的劲装少年也站在那一动不动,甚至还微微挪开了眼。
陆鸣也没想到这人来的这么快,但既然他敢说就没带怕的,大义凛然道:“曹将军,在下乃陆氏商行下任当家,坐拥天下一半的财力,师从当世大儒,这中意一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吧,若是曹将军觉得在下哪里不好也可说出来,何至于动刀动剑的。”
优越雄厚的财富实力是他的资本,而且在他的眼里只要那姑娘没有婚约,他就有中意的权利,就算是拒绝也轮不到他这个假爹啊。
可脖子的刀可不由得他想,很快就渗鲜红的血,云山反应了过来,立即起身拦道:“有话好好说,曹辰将刀放下。”
曹辰却并不理会这两人,一双眼眸尖锐砭骨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就要割下他的头颅。
文莲也总算弄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上门送人头来了,能让她说什么好呢,白痴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面前送命,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吧。
文莲提着一手的糕点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去了,随后开启了泼妇骂街的模式,把手里的东西劈头盖脸往这白痴头上砸出去,顺带着骂道:“你没镜子就撒泡尿照照啊,就你那尖嘴猴腮身无二两肉,鸭子落进开水里就剩一张破嘴的,还张口闭口有钱,有钱你咋不上天呢,与满天神佛肩并肩呢,人家财神爷都没你能得瑟。”
傻站着的男人们:……
陆鸣被砸的一头一脸的糕点渣子,那一身的白袍子上也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点心馅料,连身后的吴尘都没能幸免,两人像洗了个糕点澡,狼狈至极。
但也成功将他的脖子砸离了曹辰的剑下,陆鸣抹去粘在嘴角的碎屑,露出一个自认完美的笑,试图挽回道:“姑娘……”
“姑什么姑,我是你姑奶奶,你在下蛋吗?母鸡都没你能显摆,一天到晚咕咕咕的乱叫,姑奶奶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上赶着招人烦,还不快滚!”
一时屋里院外只有文莲一声高过一声的咆哮,没人敢出声怕连带着一起被骂,在文莲说出滚时,吴尘立马捂住陆鸣的嘴拖着他就往外走,生怕慢一步这姑娘没羞没臊的把他家祖宗都抬出来骂了。
“站住”
就在两人连拖带拽的出了屋,就要逃出小院之时,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出声之人高大魁梧,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周身一股强悍霸气之势,两人知道这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人,但此景此情他们也不知是先逃命好,还是留下投诚好。
“还不快滚,等着姑奶奶留饭吗?”
之后就是一阵包袱礼盒起飞,陆鸣的脑袋差点砸中,吴尘在顾不得许多,使出毕生武力抱起陆鸣就冲了出去,青一还想拦住两人,但看着满天飞来的凶器,只得先护主救驾了。
见人已走,东西也砸完了,文莲也长长的嘘出一口气,还好她机灵,若说曹辰是新手村,那人就是地狱模式,现在不走,等下就别走了。
外人走了,剩下的几人也是思虑万千,众人只知道文莲的嘴能说会道,但不知道战斗力如此彪悍,那叉腰骂人的模样街口妇人也不逞多让了,直到屋外的两人也走了进来,文莲都一副刚刚不是我的低头自闭状态。
屋里由之前的沉默不语到此刻的鸦雀无声,气氛更是如乌云密布,低气压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直到一道清冷声音如雷电般划破了苍穹。
“说说,怎么回事?”
文莲忐忑的抬起头,就见着这人凶狠的盯着自己,这是让她从实招来还是认错请罪啊。
“文莲你说,这是闹的哪一出?”
云山也急着催促道,文莲只得按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我出言戏弄了那人,那人怀恨在心,刻意报复羞辱我,我之前在他店里买衣服,他话多,说个不停,我说我爹穿不了许多,今日去时,那人又来了,我就指着曹将军说是我爹,让他来拜见……”
众人:………
云山听后气的只剩下吹胡子瞪眼了,他只听过认贼做父,可他的好学生让他大开眼界,认爹戏人,学不严师之惰,这学生还能要吗?许久才抖着手说道:“你……你……,为师平日都是这么教你的!”
“不能全怪文莲,我也威胁恐吓让他滚了,那人就该骂,该打。”
再该骂该打,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能比男子还粗鲁,动不动称爹唤娘的啊。
“你还替她说情,她哪里还有个女子的样子,过几日是不是要上房揭瓦了啊!”
文莲也不出声反驳,低着头任由老头教训,无赖想着反正只是被说几句,回头说些好听的哄哄就好,怎么得也比喊打喊杀,刀里来血里来去好,但有人就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