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崖贵妃的这番话,蒹葭礼貌的听完,并没有做出反驳也没有中断。
虽然这样的话语,这两日来,她已经听了无数遍,大同小异的句子,用的意思都是劝她擦亮眼睛罢了。
她都听进去了,可她的心性也早已不能和曾经相提并论,所以对于善意的提醒,她照单全收。
至于到底爱不爱,那还是她自己做决定。
与崖贵妃叙旧良久后,蒹葭看了看时辰,也该走了。
于是乎崖贵妃不顾众人劝阻,非要送她出门。就在蒹葭一脚迈出宫院大门时,她敏锐的注意到高空飞过的一只虫子。
她不由分说的双指划出一道破空之力,将那虫子劈成两半。虫子掉下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倒是崖贵妃率先护住肚子,随即神色紧张的问:
“郡主可是发现了什么?”
蒹葭走到那飞虫尸体旁,虽然此时这东西已经被劈成两半,可还是不难看出其形态特征。
蒹葭清楚的记得自己曾在那本医书中见过此虫。
“娘娘,此虫名为尸语。幼虫进入人体后会与之融合,最多十日,幼虫便会占据人的躯体,恐怖之处就在于此虫之毒无解,除非杀死控蛊人。”
“什么!”
崖贵妃大惊失色,脚下轻飘飘的,险些有些站不稳。
这虫子是朝着自己院子飞的,天知道之前有没有人中招,尤其是她现在怀着孩子,就更不敢大意。
“叫皇上——快!叫皇上!”
崖贵妃几乎是用喊的说出这句话,蒹葭看她情绪不稳,也有些后悔说出实情,可身在后宫之中,她也该有些承受能力,不能总做个傻瓜美人,这样的性子如果不变,很难护佑腹中胎儿长大成年。
她虽是这样想着,可到底还是挺身而出,很快便稳定下局势,将这处的下人全部都留下,自己则是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在那虫子尸体旁用草木之力画了个圈,若有人动,她这里会有感知。
做完这些,她一把将崖贵妃横抱回屋中。
把过脉确定并无大碍,她也塌下心来。
不多时,浩浩荡荡的人出现在崖贵妃的院中,一眼望去正是皇上带着太监御医赶来了。
他率先去查看了崖贵妃的情况,看到一旁站着的蒹葭,这颗悬着的心才往下沉了沉。
只听他如释重负般吐出口浊气,他实在是怕了!
无论是崖贵妃,还是她腹中的胎儿,他都不能再失去了。
“汝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毒虫,什么尸体?”
是了,刚刚被吓得不轻跑去报信的宫女,因为说话间还在哆嗦,组词组句间也是混乱一片,导致皇上没听太明白,但知道此事又与蛊虫有关,于是乎着急忙慌跑过来,就怕出个意外。
“皇舅父,是我在偶然间发现了尸语这种虫子,如今已经将其杀死。只是尸语这种虫子绝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背后定有人操控。”
“什么!朕的北辰皇宫,居然出现毒虫!来人!给朕彻查!”
“皇舅父,此虫喜花,但花下必须以人的尸体做养料,这样养出的花才是它们赖以生存的食物。”
“给朕找,挖地三尺的找。将皇宫中,所有有花的地方都刨开,一处都不许放过。”
“是。”
皇上下完令,立马有人去办。
蒹葭则将“尸语”这样毒虫的危害又向皇上说了一遍,眼见着天色渐黑,皇宫又大,搜查起来甚是费事。
蒹葭原本想在这处设一道天然屏障便回府等消息的,结果皇上开口叫她今日留宿宫中,她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
虽说这宫中就跟自己家一样,可到底是太大了,远不如自己的小院子悠闲自在。
蒹葭想着想着,低头的一瞬便对上了崖贵妃那湿漉漉的眼睛。方才都没注意,崖贵妃一直拽着她的衣袖,这般没安全的小动作,确定她皇舅父看了不会吃味吗?
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宫中直接闹到了下半夜,基本将所有花丛都刨了一遍,只剩最后一处!
皇后的寝宫。
这皇后寝宫的后方有一大片空地,说是与皇上定情之时,便是在宫外的花海丛中。
于是做了皇后之后,她仍然忘不了年少时的那份怦然心动,在皇宫中亦是栽种了一片花海。
在宫中侍卫的接连回禀后,皇上没有心软,叫他们刨了最后一处有花的地方。
而那皇后似是早已预料到此事,当底下侍卫奉命闯入时,她还在诵经礼佛。
为首的公公点头哈腰的赔着罪,一遍遍解释这只是例行检查。
皇后也没有阻拦,继续念着她的经。
直到手中的佛串散开,后方传来急切的脚步,说在皇后娘娘的宫院后方,发现六具尸体。
她依旧是一副得体端庄的模样跟着为首的太监去了崖贵妃的宫院处。
空中气氛一片死寂,蒹葭下意识想走被皇上叫住。
“汝汝留下。”
“是。”
随即他语气凌厉的质问皇后:
“皇后,你是不是该向朕解释一下,为何你宫中会出现尸体。”
“自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