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诸事的蒹葭一身轻松,除了感情不顺外,其他地方大家对她都是百依百顺。
正巧她这两日参悟功法刚有眉目,自然是不想放过。
先前因为这功法需要断情绝爱,自己是打死不练。可如今细细琢磨这秘法竟会让自己无法自拔,就连小时候学武时,都没有这般上进专注过。
而令她奇怪的一点是,这苍生诀自己已经修炼出了第一重境,可自己并没有失去爱人的能力。相反,每每想到上次南疆之行,见到萨赫泊羽说的那么话,她的心还是会像针扎似的疼。
能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这绝对不是“苍生诀”吞噬情魄的表现。
对此,蒹葭还向萧野卓里探讨过,想着他毕竟是妖王,比自己多活了千万年,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可谁成想,他的回答愣是叫蒹葭又迷茫了几分。
“关于苍生诀,知道的人多,了解的人少。我就是那知道的人,并不了解,但我也敢肯定普天之下不会有了解的人。毕竟,修炼过它的,除了神主........就是你了!”
“可师父叫我修炼时,明明说的很清楚,要了却红尘俗事,断情绝爱。你说世上没人了解苍生诀,那师父又为何会这样要求我呢?”
“因为苍生诀的大义就是心系苍生,以天下为己任,携带私情很容易让三界生乱,让修炼者走火入魔。
神主还在的时候,曾有一仙家与凡人相爱,后来那凡人死于盗匪之手,她便在凡间大开杀戒,屠了满城。
所以,能力越大,束缚越大。连普通仙家都不能跨越天规,更何况是掌握三界苍生的人,她的存在,就代表了绝不能有私情。”
说罢,萧野卓里说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你如今,还非萨赫泊羽不可吗?若有一天,苍生又至爱不可两全时,你会如何?”
蒹葭回答他时,没了之前的犹豫,多了两分的成熟和坚定。
“我的心永远会等着他,但我再也不会因为私情抛弃本该承担的责任。我曾因为这份感情,错失了救很多兽儿生命的机会。虽然那时我并不知晓圆世界的存在,可我却明白师父对我的保护和纵容,他始终在替我负重前行。
当初我执意下山,师父也没有拿圆世界来拉着我妥协。所以如今事事顺意后,我反而时时惊醒自己,提升能力,做自己该做之事,尽自己该尽之责。
我做不到对一些不公之事袖手旁观,与其龟缩一地,为自己曾经的不作为后悔,倒不如放开手脚一博。”
“好。你有这份心胸,我还担心你被感情束缚,是我狭隘了。”
“是我之前让大家失望了!”
正当两人话题终止时,底下人来回禀说宫中来人了。
不用想也知是皇上的意思,她一回京,原本动荡的局势,立马安定下来,蠢蠢欲动的人马势力,也都自觉的龟缩起来。
这蒹葭的存在就犹如北辰的定海神针,不知从何时起,她自己成了北辰后辈们敬仰的对象,成了万千闺中女子最向往的样子。
蒹葭做了简单的梳整后,便坐上马车,往皇宫驶去。
当然她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女子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的制度颁布推广的如何了?
她这次回来一直忧心自家弟弟,还没有细细问过新章程的事,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正好借着进宫,将这心中疑惑解了。
不知不觉间,到了养心殿。
蒹葭依照如常向皇上行礼问安。
“快起来吧!你昨日回来,朕就想宣你,可左思右想又怕打扰到你休息,怎么样?这次回来,一切可都还顺利?”
“嗯,谢皇舅父挂心,我的历练之行一切顺利,虽然有些小波折,但也都化险为夷了。”
蒹葭隐瞒了“圆世界”的存在,对外只说是师父给自己的历练,当然也没不开眼的人敢去怀疑。
而北辰皇上想的却不是这些,他只觉得蒹葭口中的波折,一定非同凡响。他望着眼前的少女陷入沉思,心疼和自责像复杂的潮水一般,席卷心头。
他心疼蒹葭一个小姑娘需要承受这么多,本该只安心享乐的郡主,却接连破解一件件棘手的事,这份心性和韧劲,但凡自己的那些儿子里有一个与之相似的,他也不用给一个姑娘家如此大任。
“对了,思睿那件事,我已经知晓。南疆简直胆大妄为,绑走我北辰将领,莫不是想与我国开战不成!”
说着,北辰帝还用力劈在桌案上,上面的茶盏震颤两下,随着波动停止,蒹葭才开口道:
“南疆这次行为,确实是对我北辰的极大挑衅和侮辱。我不会为南疆开脱罪责,但我想他们应该也不想再见战事。两国交战,死伤难免,南疆死不起,而我北辰也刚刚结束战争不久,所以此事如何处理,皇舅父还要三思。”
皇上倒是被蒹葭这种态度弄的不知所措了,原以为她会为南疆辩解开脱,自己再大费唇舌叫这傻丫头醒悟的。这不!崖贵妃那边他都交代清楚了,一会蒹葭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必须叫她断了跟南疆世子来往的念头!
他更是连夜为蒹葭挑选夫婿,结果没一个能入眼的!
他一个北辰皇帝,操的心比她父亲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