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穆醒来,牡丹的地位在周府高出了一大截。近日来,她的品行被周夫人看在眼里,大家都很满意这个淳朴柔弱的姑娘。
再加上周穆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他,府中下人也都是机灵的,直接将她作为少将军的夫人供着,那吃穿用度都捡着最好的来。
而转眼周穆的身子也恢复了些,比起先前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可好上太多。
如今已经能坐起身子与牡丹聊上很久,当然太医还是隔三差五的便来调整一下方子,直到今日,太医一如往常来到周府。
依照如常,把脉、行针、调整药方,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最后,太医欲言又止,但还是很懂分寸的与周氏说道:
“关于少将军的后续的治疗,老夫做了些调整。不知老将军可在?”
周夫人自然听出话里有话,不由心下一紧,生怕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出半点差错。
她将太医请去正厅,又唤丫头去请了家主,不一会她便与周老将军齐齐现身。
“叫卢太医久等了!”
“不急不急,关于少将军的伤情,有些话我还是想提前告知。”
“您但说无妨!”
周夫人手中拧着帕子,这心“扑通扑通”的跳的不上不下,她可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天知道,自己儿子被半死不活抬回来的时候,她昏死了多少次!
“那老夫便直言了,少将军伤的太重,坏了根骨。骨头可以愈合,皮肉可以再生,但.......想恢复到曾经,是不可能了。”
这一消息仿若晴天霹雳,周夫人是个没主意的,她根本就拿不住太医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恢复不到曾经,那最坏到哪种地步呢?
只见周老将军也是眉头紧锁,半晌没答话,他们周家领兵,世代武将。若真是坏了根骨,那怕是无法在领兵。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下要紧的还是自家儿子的身体。
“太医可否与我交个底,我家犬子到底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周老将军安心,让令郎恢复的与常人无异,老夫还是有办法的。但若想再动武......怕是不行!”
周老将军点点头,显然他在刚刚的沉默中已经想到了这层,有了些许的心理准备。
“那就要劳烦卢太医全力救治我儿,我周家定会时刻记着这份恩情,来日必定报答。”
“周老将军太客气了,老夫受不起你这一拜。老夫今日还有一事要说,还是希望将军夫人能有所心理准备。”
卢太医缓了缓,还是说出来他早就诊断出的情况。
“少将军......日后恐怕不能有子嗣。”
“什么——”
周夫人又晕死过去,幸好周老将军及时扶住她,又有卢太医在这。
确定周氏只是受了惊吓,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晕厥。
原本卢太医有法子将周氏唤醒,但周老将军确定她睡一觉就好后,便止住了卢太医接下来的动作。
“我夫人胆小,让她睡一会吧!”
唤了府中丫头将周氏抬回后,周老将军再次问起周穆不能怀有子嗣一事。
“卢太医,我周家可就这一个儿子,你想想办法!我代周家上下,求您了!”
“周老将军快起,老夫真的受不起。能救的我一定会救,只是少将军伤的太重,最开始给少将军诊治时,我便有了这个结论。
这些时日,见少将军醒过来,又养的越来越多,原以为能有所恢复,可.......”
周老将军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想周家的香火要在自己这里断送,心里也是没来由的抽疼!
但想要他想些旁的歪门邪道,纳个妾室再生个儿子,那也是万万不不可能的!
想当初周氏在生下周穆时,也是九死一生,从此便伤了身子,自己就更加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夫人!
周府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而离开红楠后的蒹葭再次往南疆传了封信,这次由她亲自绑上信鸽的大腿,随后又在信鸽耳边低语几句。
可望着信鸽飞走的方向,她总觉不安!
于是在她决定过了明日便离开凉城,反正都要回京的,改改路线往南疆方向去看一看应该没事吧!
她这样想着,便安然的睡了过去。
半夜,熟悉的操作,熟悉的配方,一众影子又被齐齐放倒。
当蒹葭猛然睁眼时,萧野卓里的大掌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蒹葭连翻数个大白眼,许是心中清楚萧野卓里不会伤害自己,于是也放弃了大喊大叫。
待萧野卓里松开手,蒹葭不耐烦的问道:
“你怎么找来这的!”
“味道!你身上留了我的标记,天涯海角我都找的到!”
“苍了天了!臭狗!你敢在我身上留标记!”
“什么狗,我是狼!再说了,不是你给我传的信吗?”
他说的信誓旦旦,要不是蒹葭是写信人,她都要被这臭狗的反应弄的理亏了!
“我给你传信明明是问你知不知晓圆世界,我什么时候叫你来找我了!”
萧野卓里摸摸鼻子,恹恹的说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