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好似听懂了崖贵妃的言外之意,看来这天底下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还是多数。
像她这种估计就是另类的存在了。
她也不在皇宫多做停留,只是与崖贵妃再寒暄两句,便带着九月回了宋府。
好在今日萨赫泊羽不在,不然她还真不知如何向他诉说这事。
今夜过后,几乎全盛京的世家大族都在议论皇上有意替鸾皇郡主挑选夫婿的事。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意与宋府攀亲,于是这事也从街头传到巷尾。
“听说了吗?鸾皇郡主要选夫了。”
“鸾皇郡主不是已经与南疆世子有了婚约?”
“鸾皇郡主屡次立下奇功,皇上怎么可能真的让她远嫁他国,郡主若是去了南疆,岂不是帮着他国开疆拓土了?”
“也是。单凭郡主乃丞相府嫡女,想找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
“听说崖府主家的小儿子也会去七日后的冬猎,前两天鸾皇郡主刚刚为崖贵妃的事在殿前立了军令状,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虽说崖府出了崖太尉那档子事没落了,可皇上却仁慈,依旧留下他们主家那一支血脉,因着崖贵妃怀仙界童子,崖府中又不少人受了奖赏,怕是要翻身了。”
“可说白了,那崖小公子不过在太史院中担任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怎么与郡主殿下相配?”
“我可还听说就连太傅家的公子也受邀了冬猎。”
“那可是帝师啊!谁不知道太傅不喜与其他官员交好,一直以来独来独往,若冬猎能见到太傅家公子,也能代表太傅的态度了。”
“是啊是啊!”
坊间一席话传遍盛京城,皇宫中自然也听了七七八八。
不少嫔妃寝宫都命贴身婢女出宫送消息回母家,叫家中小公子们把握住此次机会。
一时间,蒹葭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萨赫泊羽亲自护送大祭司到半路上,又将人四散下去查探倭国行踪,一时间还真管不着盛京的动向,他哪知道自己离开几日,媳妇差点没!
与此同时,消息四散开的可不仅仅只有盛京城。
一堆打砸声再次响彻房屋。
“全都该死!凭什么她择亲就能如此挑挑拣拣,我当初只是嫁入将军府为妾,还受了那么多的磋磨!”
宋若雪已经太久太久没露头了,自从逃走后,她就仿若人间蒸发了一般。
没人知道她的去向,以至于所有人都怀疑她已经死了。谁成想,躲进了一处世外之所,这里布置讲究,一看就知道日子过的不错。
她在这里养着,气色也好了,穿戴也不输在宋府当大小姐的时候。
“蒹葭!你我只因嫡庶之差,我便落得如今下场!你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痛苦,我都要一一讨回来。”
这时,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走进来,他自然是听到了宋若雪此番言论,一把掐住她光滑白皙的脖颈。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若这次败了,你知道后果!”
“我明白。”
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她能感觉到刚刚眼前的男人是下了死手的。
可自打这男人救了自己后,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甚至可以说如今的日子比她在宋府还要舒坦,他为何会像刚刚那样?
难道又是因为蒹葭?
凭什么?
宋若雪的眸子渐渐淬毒,只见男人再次开口:
“你可知你母亲的下场?”
“母亲?她不过是我母亲身边的婢女,我真正的母亲早就死了。这还是您告诉我的,难道您忘了?”
对面男人看着她的反应,此女子心如蛇蝎,根本不懂得珍惜和感恩,空长了一张与心儿相似的脸,真是白瞎了!
“她死了,我是要告诉你,你若不能完成任务,会死的比她惨!”
“是。”
另一边苦练舞技的牡丹听到蒹葭择亲一事,也乱了脚下步伐,她吃痛的崴了脚。
“嘶——”
“姑娘你没事吧!”
“无碍,我敷一敷就好。”
“主子说了,就在这两日了,鸾皇郡主择亲,红楠,盛祁都有了动作,姑娘这次的目标就是红楠大皇子宇文烈。”
牡丹一边揉着自己的脚腕处,一边静静的听着。
“宇文烈有勇无谋,凭借姑娘美色,定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少时母妃产第二胎时血崩,随后红楠的王后便换了人,这一直都是他的一大痛处,姑娘可以借机利用一二。”
“红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大皇子如今不过是靠着先王后母族的支撑险坐在这个太子之位上。
二皇子宇文白却是个笑面虎,可惜母家出身不好,是他最大的短板。
至于其他皇子,都已经早早站队,我若顺利进入红楠,自有法子乱这红楠江山!”
只是她如今,心如刀割。
她还是太弱了,若能早早做成大事,也能早日站到蒹葭身边,她这样想着想着,攥紧了拳头,不顾脚下疼痛,再次练起“飞凤舞”。
仅仅三日,因为鸾皇郡主择婿一事传来,宫中已经接到红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