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此言一出,立马有人不依。
“御医所中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郡主难道想说自己医术比太医的还高不成。”
“并非如此,习医之人自古想的便是如何救治病人,远没有这位大人刚刚所想的那些弯弯绕绕,也请这位大人莫给我盖那些子虚乌有的帽子。毕竟本郡主今日进宫,只为行医治病,不是来切磋技艺的,更不是来找茬的。”
蒹葭的话暗有所指,指的也非常明显。她这般说,那些人又怎么会听不懂。
这不明里暗里都在说他们没事找事嘛!
这时,又有一位官员站出来,他似乎比前面一位聪明了些。
“我等虽没见过郡主的医术,可知郡主和宋相为人,郡主既然来了,必定有了把握。可这崖贵妃腹中胎儿三年不落地实在事实,正常夫人十月怀胎,早一些的八九个月便产子。我等孤陋寡闻,实在不知事件有什么病会致使孩子在娘胎待上三年之久的。这若不是妖儿,还请郡主给我等一个解释。”
“当年给贵妃诊断的太医,确定他诊出的是喜脉?”
蒹葭言简意赅的问了一句,很快皇上便传了所有当值太医前来。
本来传唤主治太医就好,可谁让这些太医通通为崖贵妃诊治过,且都毫无头绪。
皇上也是避免麻烦,通通叫他们来,方便蒹葭问话。
“你等务必仔细回答郡主所问,如有隐瞒者,杀!”
“是,臣等遵命。”
一众太医站在殿中,还是太医之首镇定的开口:
“不知郡主想要问些什么?”
“我想知道最初为崖贵妃把脉的是谁?”
她话音落地,就从后面走出一人,他立马表明自己便是最初为崖贵妃请平安脉的人。
“刘太医是吧!你别紧张,本郡主只是像核实一些情况。”
“是,郡主请说。”
“你当初为崖贵妃诊出喜脉时,可确定脉象为滑脉?”
“啊?额......是。”
“我可否借看一下脉案?”
蒹葭说罢,不出意外又出现了险阻。
“郡主,这太医院的脉案哪是你想看就能看的,而且恕老臣多嘴,女子不可插手朝政这可是老祖宗就留下来的规矩。”
“是啊!我等敬畏郡主对北辰的贡献,方才对郡主出格的做法不予理睬,可如今刘太医本人站在这里听凭郡主答话,郡主问不出什么,就不必再做过多勉强了。”
蒹葭听着他们纷纷说完,没有一丁点生气。这事若放在之前,她没准真会一个不高兴,一人给他们一个大逼斗!
可如今经历了这些事,心绪倒是平静不少。
见所有人终于把话说完了,她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想要查看脉案,也是想更加了解崖贵妃的情况,诸位大人实在过激了些,太医院都还没说什么,你们如此言辞凿凿反对此事,难不成各位大人不想本郡主为崖贵妃诊治,存心将妖儿一事,坐实!不成?”
她说的平静,可也是铿锵有力的一字一断,气的那些人脸上很不好看,却不能明着跟她翻脸。
“郡主慎言!我等可是老臣,自然事事以国事为重,都是呕心沥血为了北辰着想,怎么容郡主如此空口白牙污蔑!”
蒹葭笑笑,依旧是那副无所畏惧,还春风拂面的态度。
“大人说的极是,被空口白牙污蔑的滋味甚是不好受。本郡主想此事崖贵妃定感受颇深,为了不让崖贵妃继续蒙冤,我等自当竭尽全力,破处子虚乌有的精怪传闻,为皇上,北辰,乃至所有子民,一个交代。”
众官员被她怼的哑口无言,皆愤愤扶袖,皇上高坐大殿之上,饶有兴致的看这些老家伙们吃瘪,倒是一扫多日的疲乏与不悦。
他看着殿下的蒹葭,再也不是急眼吝啬,听了两句坏话便跳脚打回去的小丫头了。
可他也不由的在心中担忧,或许她的转变就来自于功法尽失带给她的巨大落差吧!
功法在时,她好似天不怕地不怕,因为世间难遇敌手,所以处事起来随心所欲,无所畏惧。
大不了,打了就跑!倒是出气!
如今......
“来人!给郡主呈上脉案。”
待蒹葭拿到脉案翻看过后,心中有了猜想和盘算。
“刘太医,这脉案都是你一人所写吗?”
“正是。”
“从未假手于人?”
“绝对没有,郡主明查。”
“好。那刘太医不如给本郡主解释解释,为何这怀孕第二月的脉案,是一气呵成写下来的。这明显是后补的!”
只见刘太医立马跪地,越过蒹葭,向皇上说着:
“皇上明查,这脉案确实是臣一日一日书写,绝非后补。”
蒹葭也不急,她将脉案交给旁边的公公,再由公公交到皇上手上。
“皇上请看,这同一个人用同一支笔书写,每日的字迹都会有细微差别。再不济,与这两月脉案将其他月份书写的一做对比,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皇上将脉案一把摔在地上,震声怒斥。
“刘太医,你给朕好好解释解释,这伪造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