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宴急了,那种眼睁睁看她身赴险境的感觉,他不想再重来第二次。
“北辰有那么多人,德才兼备的文官数不胜数,你为什么不能等朝廷派来使臣,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赴险!”
“因为我最合适啊!”
“合适什么合适!嗤匀是在我手上出的差错,要兵行险招也是我带人前去。”
“可我北辰只有一位护国将军,边界需要你,你若出了半点差错,事关国运。”
景宴眼眶含泪冲她大吼道:
“可我北辰也只有一位郡主!”
众人被这威慑力镇住,蒹葭望着他这个样子,想起前世种种,不仅感慨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若前世的自己看到景宴如此,也该如愿了吧!
“景将军,由我去红楠并非意气用事。只有我去,他们才会有所忌惮。”
“倘若他们用一些阴毒的法子对付你呢?你知不知道自己一战成名,他们若寻着个机会,肯定想着如何除掉你。”
“若有任何情况,我会叫没耳朵他们出来帮我。”
“可是......”
“此事不必再说了!经过与红楠一战,我北辰驻守在西方的兵力不过万数来人,议和之事必须尽早敲定下来,不然......”
蒹葭未说完的话,在景宴想来不过是她不愿一生都留在凉城。
只身赴红楠,她执意不许任何人跟。
如今凉城残存兵力不过万数,可还是在景宴的一声令下大军压境,就整装待战在边界线上。
或许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蒹葭走的坦然坚定,身后跟着的随行护送嗤匀尸体的兵卒,待到了红楠地阶,便由红楠人接了手。
眼下才是真真的只身入敌城,她一人走出了千军万马之势,要知道她如今代表的是一国啊!
当她进入红楠王城,进了红楠王宫,见了红楠百官,面见着红楠国王上。
内心都是极其平静的。
只是她这一到,王宫内院,朝堂之上戒备层层,守卫无数。
莫非是怕她弑君?
此时嗤匀已身死在北辰的消息早已经传进红楠,蒹葭眼瞧着敌国中人对自己骂声不断。
“说好的议和!你们北辰如此没有诚信,居然残忍杀害我国的大将军。”
此时与蒹葭对峙的是红楠一官员,此话一出,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着。
“嗤匀将军确实死在我北辰,这一点我们没想赖。可动手的却不是我们,当日你们使臣走后,半夜里嗤匀将军便遇害了,这很难不叫人深想啊!”
“你什么意思!”
“岂知不是你红楠壁虎断尾!”
“人是在你北辰死的,休要往我们头上泼脏水!”
这时红楠已经有不少朝臣对蒹葭群起而攻之,可蒹葭只是从容淡定的一语不发,等着他们骂完。
“就是!黄口小儿,休要胡言!”
“你北辰残杀我大将军,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我红楠大军终有踏平你北辰的一日!”
蒹葭气海一震,铿锵有力的说道:
“只要有我在一日,你们就是痴心妄想!”
这时红楠皇帝怒吼一声:
“好了!都闭嘴!”
“不管怎么样,我红楠大将军是死于你北辰地阶,两国议和之际,不斩俘虏!我红楠绝不怕你北辰,你们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如今杀害嗤匀将军的人已经有了眉目,只是那人在逃。待我们将其捉住,定交给你们处置。至于议和一事,事关两国百姓安定,红楠皇帝还是以大局为重。”
还没等红楠皇帝开口,底下臣子便又是一片怨声载道,不过这些,蒹葭早已经猜到。她今日来,不过是试探一番红楠的虚实!
所以论起“诚意”二字,做的确实欠佳。
“我们红楠死了一位大将军,你们以为推一个人出来就想把这事了结,实在是欺人太甚!”
“对!我们红楠不怕你们!”
这时那红楠皇帝再次开口:
“两国可以议和,但条件要变一变。我们可以退一步,依照北辰先前许下的承诺,叫你北辰公主和亲于我国。”
“我北辰公主的婚事,自己说了算!想要和亲,做梦!不过你们若有心入赘,倒可以参与我北辰的比武招亲。”
就在这时,无数官兵将朝堂围住,那势头来者不善。
蒹葭轻蔑一笑,环视一周,面对着红楠皇帝说道:
“这是做什么?”
“正如我国大臣所言,我红楠不怕开战!若论起你北辰的兵力,如今驻守边界的兵力不过万数余人,你真以为你能以一己之力抵挡我红楠大军吗?”
“呵~怎么?你不信我有这个本事,想亲身体验一下?”
霎时间,蒹葭手掌燃起业火。
朝堂内,所有人都高呼着“护驾”!
蒹葭才没想真的跟他们硬碰硬,毕竟他们说的一点错没有。如今的北辰已经元气大伤,根本禁不住兵力的消耗。
“红楠皇,我既然敢只身来此,就代表我有全身而退的本事。再者,我来此是为议和,可如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