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军营传来消息,蒹葭听闻脸色大变与萨赫泊羽急匆匆的赶去。
看着那打开的乾坤锁和地上的尸体,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怎么死的?”
“致命伤在心口,一刀毙命。”
“此事已成定局,还请景将军将尸体妥善保存,我在议事厅等你商议后续之事。”
走出那四面不透风的密闭室,蒹葭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假设预想,以及这事的最坏打算。
“阿羽,我怀疑此事背后没有这么简单。”
“我立马从鬼域阁调派人手去查!”
“我总觉得这事蹊跷的很,我们昨日刚与红楠谈判,昨天夜里这嗤匀将军就死了,还死的无声无息!”
“莫非是红楠不想履行咱们提出的条件,故而下了狠手,壁虎断尾?”
“若真是如此,我们北辰免不了要被他们反咬一口,再背上残暴的罪名。只是我现在担心的,是有人故意为止,想要挑起红楠与北辰的矛盾,故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萨赫泊羽点点头,愁绪不展。
“这关押嗤匀将军的牢笼可是用玄铁专门打造的,金刚不坏,刀剑不侵。而门上的乾坤锁更是厉害,强行破开,或是用了不匹配的钥匙,还会自动将人的手臂缴在里面。”
“对!我刚刚细细检查过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更别说残臂了!只怕有人拿到了钥匙,开了门,光明正大进去杀完人,我们还不知呢!”
“汝汝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派人去搜集消息。”
“好。”
不多时,景宴便到了议事厅,蒹葭也不愿多废话,直奔主题的说道:
“眼下嗤匀已死,局势对我们北辰不利。所以有些话,我还是想向景将军问清楚一些,乾坤锁的钥匙,你可曾交给过别人保管?”
景宴顿时皱起眉头,神情一言难尽的望着蒹葭,双眸坚定无比。
“你怀疑我?”
蒹葭无语的撇过头去,就差给他翻个大白眼。
“我是说,你有没有把钥匙交给过别人,或者这钥匙有没有离过身,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
“这钥匙一直都是由我保管的,我不是第一天当将军,知道此事对北辰的重要性。我怎么可能交给别人,或者......”
景宴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下来,蒹葭也察觉出了半点不对劲。
“怎么?可是想到什么了?”
“这钥匙我一直带在身上,唯有沐浴时会将它与衣物放在一处。”
“如今这钥匙可还在你身上?”
“在。”
景宴说罢掏出那把钥匙,蒹葭仔细端详了片刻,这钥匙确实沉甸甸的,可凭肉眼实在难以分辨它到底是不是当初那把。
想到这里,蒹葭将钥匙放在案几上,抽出景宴腰间佩剑。
“借景将军佩剑一用。”
剑起而落,案几被批断在地,蒹葭也急忙低下身子查看着那把钥匙。
“钥匙是假的。玄铁所致,金刚不坏。景将军若是只有在沐浴时脱下过这钥匙,不如查查身边人吧!”
景宴手中紧紧握住那断成两半的钥匙,死死握在手中。
“这背后之人其心可诛,若嗤匀没死,你今日去开门,那你的手臂定会保不住。不管是红楠的百战将军,亦或是你,不管伤了哪个,这背后之人都不亏!”
蒹葭说罢,心中也有了其他打算。此事必须速速传回盛京,叫父亲母亲提前有个准备。
“想必景将军还有公务处理,我就先走了。”
“汝......”
景宴叹了口气,嘴唇张了张又努力克制住情绪,说道:
“若有了其他消息,我会派人知会郡主。”
“有劳。”
看着蒹葭的背影,他仿佛习惯了,这都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蒹葭毅然决然的离开他了。
自己对她而言,毫无留恋吗?
当天,蒹葭一直在等消息,等鬼域阁的,等盛京的。
要说这些军事国事,她也是第一次筹谋,不免有些有心无力。
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心中难免烦杂。
直到傍晚,萨赫泊羽接到了不少消息,大的小的,里面所指错综复杂。
“宋若雪失踪的时机太巧了,当初真不应该留下这个祸害!”
“汝汝是怀疑她?”
“我早该向她发难的,这一件件事堆着,我竟忘了她之前的颇多蹊跷之处。阿羽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惩治她,给她喂下毒丸?”
“记得,那时你的毒配上我的解药,两者虽能解毒,但也有一定的副作用。可是后来,她面容如初,并没有丝毫后遗症。”
那次,蒹葭是想浅浅给她一个教训,前世她对自己日日施以酷刑,直到最后,那张脸恐怖骇人,皮肉外翻,刀刀见骨。
蒹葭也要让她尝尝毁容的惨痛,虽不及前世她对自己万分之一的伤害,但也足够让她尝到一点教训。
可谁知......毒素并未起效。
“阿羽,我相信你用毒从未失手过,这么想来,就是宋若雪背后有高人了,而且这个人对南疆的毒术还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