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静思一夜,第二日宋父也接到了来自凉城的密报。
“父亲这么急叫我来到底是什么事?”
“你自己看看吧!”
蒹葭一夜没休息,本来还有些神情恍惚,可看过密信内容后,突然大为惊醒。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在驻军之地行凶!”
“眼下事态不明,想必此事皇上也已然知悉。但如今国库空虚,经历迦弥罗蛊虫一事后,对我北辰重创极大,不管对方是借机起兵,还是来探我北辰虚实,都要防患于未然。”
原来,凉城惊现阴兵借道,凡是见过的百姓皆离奇死去。凉城已经谣言四起,为了稳住边疆局势,只能将此事封住,奈何阴兵一事频发,已经相继死去太多人。
“此事若迟迟不破,想必军心也会动摇吧!”
“这才是我叫你来的根本,你知道为何皇上不反感你插手这些事吗?”
“不知。”
好像一直以为,不仅是皇上,就连父亲也没有对自己的胡闹怪罪过一二。
“若把天下比作一泉湖水,诸国为鱼。这湖水内里汹涌,表面也只会荡起一点点的涟漪。可这天下大势,有一方动,其他的便只能跟着动。为了这让泉湖水荡的再乱些,就需要有人去搅动它。”
“父亲的意思是说,我是能够搅动湖水之人?”
“不,是皇上想让你做那样的人。汝汝,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此生不会平凡。我与你母亲都希望你置身事外,可自打你下了山,回了家,便发生了一件又一件大事,桩桩件件,你都有卷入其中,甚至还成了破局的关键。”
蒹葭低头思量着父亲的话,确实如此。好像冥冥之中,有些路都为她铺好了。
“迦弥罗蛊虫,由你找到了冰莲。
前任户部尚书死后,皇上便提拔了自己的人。前礼部尚书落马后,如今在其位的便是咱们宋家旁支。
你的一举一动,之所以被无理由的包容,是因为你歪打正着,为皇上铲除异己,扩大根基,也为朝堂注入了新的血脉。
再往后新州矿山一行,也是由你做实了崖太尉与皇上布好的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你皆是关键。”
“是啊!桩桩件件,好像都是为我安排好的。我常常怀疑,自己就在他人棋局当中,可却无法避免。”
“没有做过棋子的人,也下不了一盘好棋。”
蒹葭听到这话,似乎想通了。
“父亲放心,我即刻赶往凉城,去查一查这阴兵借道背后的阴谋。无论如何,犯我疆土者,杀无赦!”
“好!不愧是我宋家子孙。”
自打与宋父面议结束,蒹葭就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她条理清晰的做着一件又一件事,井然有序,谋定大局。
她先给徐风女儿泡了药浴,随后根据她的伤情开好了每个阶段所需用药。命管家找了一处僻静院子,留给他们暂住。
随后又命影子们去搜寻很多关于凉城的消息,与萨赫泊羽一同商议着前往凉城后的计划。
“汝汝刚从新州回来,不再歇歇吗?”
“国之危难,自不敢懈怠。”
“好。那我们明日便上路,前往凉城。”
“父亲说,皇上有意让宋若雪提前嫁过去,便让我们与送亲队伍一起走。”
说起这个宋若雪,在皇宫中受尽了折磨,倒是替蒹葭出了一口恶气。
虽然比不上她对自己前世万分之一的歹毒,但也能让她长长记性,认清身份了。
这时,茶茶从外而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这新州一行结束了,我在盛京也吃喝玩乐够了。该办教主吩咐的任务了,眼下巨蚺内丹被你吞了,你得跟我回半面修罗啊!”
“茶茶,我们赶赴凉城有很重要的事,也不敢多耽搁。待我们这边事情了结,我自己去教中面见你们教主可好?”
“可是这样......我很不好交代啊!”
蒹葭解下腰间玉佩,递给茶茶。
“这玉佩是皇上亲赐,待我从凉城回来,便来取回它。”
“好,那我就在鬼窝等你。记得带上绢帕,小心被吓哭啊!”
茶茶边走边说,随后一个脚尖点地离开了宋府。反正,她总是这般逍遥快活,神出鬼没。
此后两日,每个人都在各自准备着行囊和装备。
另一边派去探查新州情况的影子也架着马车而回。
那日他们逃出匆忙,霄昱担心江瓷伤势,避免他一路颠簸,便安顿在了城外。
今日也被影子一并接了回来。
“说吧,新州......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回主子,崖太尉私自开采金矿,压榨百姓一事被坐实。在押解回京的途中,天降火球,把崖太尉烧死了。民间说这是天谴!”
蒹葭一个身形踉跄,她左手死死扣着实木桌子,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惜英魂落尘土。”
待她重新整理好仪容情绪,便唤了霄昱。
“金刚八齿轮给你备好了,这偃甲兽,你可要抓紧时间做了。你做的如何,也注定了江瓷以后的药能不能按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