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被吓得“扑通”跪地,接连磕着头,一个比一个响,生怕得罪这位主。
可若允了,她就会得罪宋府!谁不知道这郡主尚未婚嫁,又许配了南疆世子!
大路迢迢,每一条都是死路。
“郡主殿下,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店小,实在不敢啊!”
“既然你叫不来,那就只能让我的人去叫了。”
说罢,般般及影子们全部出动,这动静吓退了一堂的人。
不出所料,在这的所有小倌儿都被般般他们拽了过来。他们依次排列好,有些看上去还稚嫩的很,有些还是孩童!
她心中更加烦闷起来,她知道有些人家实在活不下去时,便会卖孩子。这种恶习,这种世道,必须要变!
就算改变不了所有人,她也要把大多数变成极少数!要让大环境一路光明!
“都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少年们依次抬头,面露不安。眼前的女子矜贵无比,就连老鸨如今都跪在一旁不敢动身,他们更加明白此人定位高权重。
“不错~不错~哎,般般!你帮帮我挑挑,你觉得哪个好看?”
般般死咬后槽牙,他觉得一个都不好看!明明昨晚还送自己红绳的,今日又要宠幸其他男子,带回去一个朗月还不够!还要再来!
“般般?般般!我问你话呢!”
“属下不知。”
“你就挑挑嘛~”
“属下没有龙阳之癖。”
“让你帮我挑,又没让你要!”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般般眼下说话......怎么这么冲呢!
她摆摆手,站起身来走近他们。其实她一早便是为了中间的少年而来的,眼下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是把人找到了。
若是自己没记错,前世在巴蜀的一小地方,有一个一心为民的百姓,他一生清廉,育有一子。可却因为太清廉,被排挤算计,妻子喂毒,子嗣也被发卖。
而他,便是那个命运多舛的少年。
蒹葭对于前世中的大多事也只知道个皮毛,可她记得此少年文采斐然,一直陪在自己弟弟宋思睿身边,是个有真才实学还可以信赖的人。
正当她要走到那少年面前时,她敏锐的观察力还是看到了在侧面,有一个少年后背的衣服上渗出了血迹。
“哟,这个不错!”
蒹葭抬起素手抵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他却倔强的将头转向一边。
倒是有意思!
“你敢不从?”
这时老鸨见他恐是得罪了祖宗,立马就要冲上来打骂,被影子们一把刀柄拦住。
“郡主息怒,他是这些日子新来的,还不懂规矩,郡主若喜欢,待小的调教好给您送过去,您看成吗?”
“不成!”
这下老鸨又被吓退了一层皮,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可蒹葭却是在少年们之间悠闲的走走停停。
待她站到那个最小的少年面前时,刚刚那倔强的人突然大喊起来。
“你别碰他,有什么事冲我来,他才九岁,别碰他!”
“哟~瞧瞧,这性子多暴啊!”
蒹葭若无其事的领着那年纪最小的少年坐下,她看的出孩子展露出的惊恐,也无心再胡闹下去。
“既然你这样护着他,那便连你一起要了吧!反正俊俏少年,多多益善!哈哈哈~”
“哦~对了!还有中间的那个,本郡主也要!”
这时老鸨擦拭额头汗珠的手臂突然有了动作,她急忙摆手,说着:
“不不不,郡主开恩啊!这这这......他是我们的头牌,上上下下全靠他了,您再挑挑旁的!”
“头牌啊!双倍银钱给你就是了。左右皇上近日赐了我许多赏赐,旁的没有,就是阔得很!”
这话里有话,老鸨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她都搬出了皇上,谁敢招惹当今皇上认准的功臣呢!
“是!郡主说的是,谨遵郡主吩咐。”
“通透!般般,给钱咱们回家了!”
一行人排场壮观的出了“春闺梦里”生怕别人看不穿似的,那身后还跟着三个相貌绝佳的小倌儿,甚至有一个还是人尽皆知的头牌!
“般般,小雨和他娘亲巫和雅安排在哪了?”
“属下在城郊找了一处屋子,他们暂时住在那里,可是要召他们?”
“不急!时候未到。”
她将视线重新转移到那头牌身上,眼神迷离玩味的看着他。
“叫什么名啊?”
“白客。”
“今年多大了?”
“回郡主,奴今年一十有五。”
“倒是花一样的年纪。”
也就在蒹葭的注意力都放到白客身上时,她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可当她回头时,却也没见到什么熟悉的面孔,连疑似的杀手、刺客、暗探都没有。
“奇怪!”
“主子,你怎么了?”
“般般,你刚刚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般般抬起那双异瞳的眸子,将街道上的所有行人都过筛了一遍,并无不妥。
他冲蒹葭摇摇头,更加警惕的守在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