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什么意思啊!不像吗?”
“确实不像。”
菡萏咬牙切齿,伸手故作要打他的模样,看着对方一副可怜吧唧的吃瘪样,心里这才觉得欺负爽了!
这一夜,蒹葭给朗月安排好了住处,反正她的院子足够大,再过几日也会搬到皇上先前御赐的府邸中去,先这样住下也省些麻烦。
朗月被安排的妥妥帖帖,晚上吃起饭来都止不住嘴一阵狂塞。
“喂,你小子是难民吗?吃起东西来比我还狂!”
“好吃~”
“噗——”
众人被他一阵逗笑,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蒹葭一战而名声远播,既派发了虫病解药,又有火凤神兽在侧的传闻,一时间风头无两。
被她点名威胁过的官员,正聚在一起商量着对策。他们谁也没想到,妄杀朝廷命官后,皇上非但没罚,反而奖赏封地食邑!
“眼下她刚立了功劳,皇上自然不会怎么样。想要扳回一局,就只有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咱们要任一个女娃娃摆布。”
“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有几分运气也没什么。想要拽她下马,有的是办法!”
“是啊!等她酿成大错,自有人收拾她。”
......
是夜,蒹葭于院中久立,突然身上多了一件外衣,她回头望去正是般般。
“对了,怎么不见小桃?”
“那日雪崩后,小桃姑娘执意留在凉城等消息,我与影子九人四散各地投放冰莲,就各奔东西了。”
“原是这样,赶明日派影一去接吧。”
“是。”
般般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剩余的一瓣冰莲。蒹葭接过去,妥善收好。
“般般,那日雪山之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主子不记得了?”
“都记得,只是......不记得脸!我的脑海里唯独缺了一个人的记忆,关于那个人,我竟想不起丝毫。”
“那是一个负心人,他想要主子的命!南疆狼子野心,主子千万不能嫁过去。”
般般情急之下抓了蒹葭的手腕,他俩同时低头看向手掌的位置。
“哟~我们般般会脸红了?”
“主子莫要打趣我。”
“好,我不闹你。你可知,三白雪山之上,我经历了些什么?”
般般摇摇头,他的眼睛在暗夜中更加凄美。蒹葭伸手抚上他的脸,然后是眼睛,他就任由蒹葭这样放纵。
“我在雪山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般般认了别人做主人......”
这话一出,般般的拳头攥的紧了又紧,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蒹葭也察觉到了异样,但也没在意。
“我话还没说完,你紧张什么?”
“主子继续说,属下听着呢......”
“他和你不同,他的异瞳被他的主子剜掉了,日日受尽责打,我很心痛。”
“心痛?”
般般怔在原地,从嘴中吐出这两个字便浑身不听了使唤。
“当然心痛!我的般般无论在梦境还是现实,都是我的。没人能责打你,我也不行!”
“嗯!”
他坚定的点点头,嘴上挂出一抹笑意,赤瞳在月色的辉映下宛若琥珀玉石。
“主子,那后来呢?”
“后来......
他死在了我的刀下,也是他让我清醒的彻底。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他?”
“主子自然有自己的原因。”
“骗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明明想知道。”
蒹葭掐了一下他的脸,故作严肃的继续说着:
“因为他与我过招时,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
“他说:主子,你要杀奴吗?只这一句,我就知道他不是你!”
她望向般般,从袖口处掏出一根编织好的红绳,随后抬起他的手臂,替他系在手腕处。
“我的般般从来不是奴,也从来不会自称为奴。”
他俩一同注视着这根红绳,编织的手艺很好,尺寸也正合适。
“主子......送我的?”
“我在朗月家乡住时,见他们那边的人都会采红绳给自家孩子戴。驱邪避凶,保佑佩戴者遇难呈祥,福泽绵长。
我在那里休养之时,学着编了两条,你与小桃都要好好的,要一直在我身边啊!”
般般将这根红绳视若珍宝,他掩藏进袖口里,心里是止不住的暖。
“主子,那南疆的事......眼下主子圣宠正浓,不如退了婚事。”
“还不是时候!临近诸国各有异动,在我的记忆里,我对南疆有用。单这一点,是可以筹谋的。”
“可是主子......”
不等般般说完,蒹葭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抬头看看天空。
“可是天色已晚,该睡觉了。明日的事,明日想!嗯?”
“是。”
般般回房后,又看了好一会红绳手链,他将它取下又戴上,颇是为难。
想着自己平日打打杀杀万一弄脏怎么办,又想着若不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