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于城外军营驻扎,景宴带蒹葭入城,一路走来,已经有不少身患虫蛊病的百姓。
他们有些胆子大的,竟拿起小刀妄图刮掉腐烂了的皮肉,蒹葭急忙冲过去阻止。
“你若破坏了皮肉,这东西会越钻越深,发作的只会更快。”
“挖也不成,不挖也是等死,可我不想死,我家里还有卧床的母亲......”
眼下,蒹葭才切实体会到了无力感。她于药铺写下压制药方,向景宴借了前往三白雪山的地图。
事不宜迟,早日找到冰莲和白羽一族才是破局关键。
“郡主是想单枪匹马赴三白雪山?”
“我还有般般。”
“皇上派我护送你一路南上,你可知实情如何?你真以为皇上委你重任?你真以为皇上是要你扭转乾坤的?”
蒹葭眼神凶狠的看过去,她怎能看不出皇叔父与父亲母亲有意送她出城,她又不傻,只是后知后觉而已。
“不劳景将军费心,我这个郡主如何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己清楚。”
“这一路走来,我已经收到五封密函,皇上和宋丞相派去三白雪山的高手,全部失联,生死不明。
皇上要我无论如何护着你,护住长公主的血脉。还望郡主大局为重,否则伤及郡主玉体,我承担不起。”
蒹葭将地图折好,交给身后的般般,她吐了口气,完全没有因为景宴刚刚话产生丝毫波澜。
“我去喜已决,你拦不住!”
说罢,蒹葭便走出屋子。般般故意慢了一步,用那异瞳望向景宴。
“你如此看着本将为何?”
“我只是感慨啊!主子宁愿整日对着我的异瞳,都不愿多分一个眼神给你。景将军可怜,争不到主子的一分关注。”
“大胆!你个奴才也敢如此跟本将说话。看来郡主御下不严,本将军倒乐意代劳。”
般般突然扯出一抹笑,他淡淡的开口:
“其实我也好奇,若景将军打了我,主子会是如何反应。”
随后竟毫不留情的冲着自己挥了拳头,景宴此时,除了懵圈还是懵圈,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被一个下人算计!还是个男的!
“啊——”
蒹葭走了一段路,一回头看般般并没有跟上来。她折返回来找,就看到般般倒地不起,嘴角还泛着血迹。
她一时间怒火中烧,哪有理智可言。
“景宴!你找死!”
“不是我......”
就在此时,一士兵进来通禀,说是城门外有人手持印信带领宋家三千家兵来与郡主会和。
不多时,小桃蹦蹦跳跳的飞奔过来,她搂着自家小姐不撒手,身后还跟来一个不速之客——宋若雪。
“奴家见过景将军。”
她得体的行礼,在众人眼中打足了秀外慧中牌。
“景将军,你打了我的人,这事怎么算?”
景宴看到宋若雪与她的反差后,不知怎么更加怒火中烧。
“本将军打便打了,还能怎么样,一个奴仆......”
“啪——”
话音还没落,他脸上火辣辣的热起来,谁知蒹葭毫不留情的甩给他一巴掌。
“你打般般一拳,我还你一掌,你不亏。”
“姐姐,你怎么能打景将军,景将军乃肱股之臣。眼下皇上都要礼重三分,这边关驻守全靠景将军与一众将士舍身忘死,姐姐这一巴掌实在太任性了一些......”
越说话音越弱,娇声连连,句句都将她推向道德的审判架上。
“妹妹好心急,这好人全让你当了,不过倒也合情合理,毕竟他也算是你未来夫婿,可是......你还没嫁到将军府做妾呢!
不过你眼下待嫁闺中,竟巴巴的自己跑来寻未婚夫婿,这么不害臊,丢的可是宋家的脸面!
哦~我忘了!眼下你是宋家养女,还不算太丢宋家的人。”
宋若雪被她点的脸色难看,可为了装到底,也只能把这亏生咽下去。
“雪儿没有一丝不妥,你却处处欺辱,难道郡主就能不讲礼数吗?你不过出身高些,可你没有一点比的上你妹妹!”
蒹葭瞬间被勾起前世种种,正如他此时这般护着宋若雪,责罚自己和自己的婢女!
蒹葭又怒甩了他一巴掌,这下两半脸才算对称。
“宋若雪,你看好了,这就是你给别人带来的麻烦。你做错事,是有人要为你买单的!”
她拿出帕子,替般般擦拭着血迹。
“般般你记住,你是我的人。在这普天之下,能够压你一头的人很少。我不介意你拿我名号出去耀武扬威,毕竟,咱们有这个资本!”
随后蒹葭便带着人离开,只留宋若雪与景宴在这诺达的屋子里独处。
她立马化身知心可人,上前查看景宴伤势,又非常有分寸且得体的退在一旁。
“今天多谢景将军出手,可今日确实是我太着急了,忘了身份。我居然教训起了长姐,实在该打。”
“景将军莫要为了我与姐姐发生冲突,姐姐其实很好,她性情直爽,非常护短。并非有意针对景将军,只是见不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