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谢芜昨日出宫后,待到平遥王驿站的人都沉睡后,夤夜去了杨府。”影十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谢霁月眉头轻蹙,若有所思道:“杨府?”
“是的。”影十又补充了一句,“谢芜的父亲便是出自这京中杨家。”
“好好给朕盯紧了。”谢霁月顿了一顿,“谢芜入京后就没有去过苏府?”
“并未。”
谢芜并不是什么谨小慎微之人,若真与苏府有关,她断不会挺到现在完全不露马脚。
莫非她和苏府…或者说同程梧并无联系吗…
谢霁月沉吟着。
那她在蓟州运送的税银,是替谁呢?
蓟州临海,如果不是运到蛮族,那就很可能是走了水运…
谢霁月觉得她应该让廷尉查查杨家的人,如今都在何处任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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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躺在床榻上,呆愣愣地望着床幔,清醒过来之后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昨夜竟然会那般大胆。
他竟会同谢霁月,滚到地上不说,还直接滚到了龙椅上…
秦渊觉得他确实有些恃宠而无畏哉了,自己定是在酒意混着糜烂气息下,理智被晴愈占据,疯掉了…
龙椅那是皇权的象征啊…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谢霁月将他抱上去,他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乐在其中…
这个认知让秦渊将平整搭在胸前的被褥拉起,蒙住了微微发烫的脸。
半晌过后,他才平复心情,将脸重新露了出来,然后缓缓地从床上坐起。
秦渊看着浑身青紫的痕迹,并不想叫旁人看见,便只得用着还有些酸软无力的四肢,自己穿好衣衫,这才唤人进来传膳。
他虽然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昨日小腹痉挛过数次,如今还有些微微酸痛,空着肚子的感觉有点不太舒服,还是得用些早膳的。
谢霁月进来时便看见秦渊正捏着勺子,小口抿着粥往嘴里送着。
秦渊一抬眼便看见了谢霁月,把手中的勺子一扔进粥里便要起身迎过去。
谢霁月先他一步大步走了来,一只手按着秦渊的肩膀让他坐回去。
秦渊这才发现谢霁月手中还拿着一个木匣子。
“这是…”他眸子中隐隐闪烁着微光,想起来了昨夜沉睡前,他埋在谢霁月耳边说的话。
匣子中会是他一直渴望的东西吗。
谢霁月将它放在案几上,推到秦渊的跟前。
秦渊的目光落在了盒盖上,伸出手慢慢打开了它,一颗肉粉色椭圆形的果子映入他的眼帘。
“陛下…”秦渊看着匣子里面的东西,声音颤抖着,显然有些激动。
这是他一直想求谢霁月赐给他的孕果,如今终于摆到了他的面前。
谢霁月轻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道:“吃了吧。”
秦渊眼中倒映着谢霁月的身影,仿佛有星汉天河。他点了点头,张开嘴巴吞咽下了孕果。
感受到孕果划过喉咙,落入腹部,小腹微微发烫。秦渊知道孕果会在在他体内生长连通,要不了多久,他就有资格为谢霁月孕育子嗣了。
谢霁月看着秦渊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神色,像个孩童一般捧着自己的肚子发呆,不由摇头一笑:“若是知道你这么想要这个东西,朕早给了你便是了。”
她顿了一顿,似乎在思考是否想秦渊解释一下。
几息过后谢霁月再度开口:“只是朕近一年并不想要孩子。过些日子,或许朕要借着去行宫的避暑的由头,离开京城,暗地里亲自去江南看看。”
“因此朕不想让你在这段日子怀孕,风险太大。”
秦渊一愣,他还以为谢霁月不愿意将孕果赐予他,原来只是这样的缘故。
“是臣侍过于任性…让陛下忧心了。”秦渊低垂着脑袋,轻声道歉。
谢霁月摇了摇头:“是朕的疏忽。”
她忘记了能不能生女对男子的重要程度,秦渊有压力有疑惑也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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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昀坐在酒楼的包厢内,神色有些着急地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心底却越发焦躁起来。
他在来京城之前曾经看过郑州王给他的,调查了秦渊入宫前一切的卷宗。他自然知道了谢芜曾经向秦渊提亲被拒绝这件事儿。
陈昀昨夜回到驿站后,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他思前想后,觉得定是皇帝被君后迷了心智,才会对他看都不看一眼。
若是他能在离京前让秦渊的名声败坏了,谢霁月在大怒受情伤的情况下,是不是自己就能有机会了…
但是陈昀不敢让谢槐安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女子怎会懂男子的想法?若是谢槐安知道定要呵斥他上不得台面了,但是计谋不在高尚,有用就行。
但是他在京中毫无势力,于是这便想起来有过几面之缘的谢芜。谢芜好色又心眼小,曾经对陈昀也颇为垂涎。
陈昀偷偷让贴身侍从一大早便给谢芜递了纸条,让她酒楼细商…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谢芜自然没让他失望,不到中午,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楼下。
二人蛇鼠一窝,叽哩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