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自诩并不是什么喜欢动不动便掉眼泪的娇弱男子,相反,他自懂事起便很少哭了。
从前他肩上要背负的担子太重了,无论是舞刀弄剑还是行兵打仗,对他一个男子来说都十分艰难,他所承受得远比同龄男子…甚至是同龄女子还要多。
久而久之,秦渊也便越来越坚强了。再加上秦家关系并不复杂,母父恩爱,他少年一向不识因情引发的愁滋味。
以至于到如今,他竟常常为了一点小小的愁绪红了眼眶。
这般被谢霁月按在榻上,被揉搓着眼尾柔嫩的皮肤,听着她的询问,秦渊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患得患失了,就像成婚前阿爹说的那般“不可脱也”了。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都说恃宠而无恐哉。可到了秦渊头上,他却总是怕若是失去了这份宠爱,就再无办法分得谢霁月一点怜惜了。
因为秦渊在前十四年中,一直都是家中独子,从未同旁人争过宠爱,妹妹出生后,他也已然长大,不需要同一个奶娃娃争什么。
以至于到现在,秦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争宠。因此他才会这么害怕谢霁月会有别的侍君,那样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怎么不说话?”谢霁月看着秦渊如墨的眼底分明情绪翻涌,却抿着唇一言不发,不由有些无奈。
她低下头去亲吻他的眼睛:“朕都说不会纳侍了,怎么还是流露出这种情绪来,委屈巴巴的,搞得朕像是负心妻一般。”
“臣侍没有委屈,陛下没有纳旁人,臣侍很高兴的…”秦渊握住谢霁月的一只手放到胸口上,声音有几分嘶哑。
他知道谢霁月对他很好,信他爱他的程度不似帝后之爱,倒相似寻常百姓家的妻夫一般没有君臣的隔阂。
秦渊刚入宫时还害怕自己从此会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对着莺莺燕燕强颜欢笑,再无烈阳下骑马仗剑的时候。
然而事实是谢霁月从拘束过他哪怕一天,她纵容着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秦渊想,终究是他不好,对待这份感情终日如惊弓之鸟一般,只会让谢霁月还要费心哄他…
他将脸埋在谢霁月的怀中,紧紧抱住了她的腰,似乎是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似的。
“你呀...”谢霁月看见秦渊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伸出另一只手轻抚上他的额角,替他把凌乱的发丝捋顺。
“其实阿渊也是可以恃宠而骄一下的,你若是不喜,朕总不会舍得委屈你的。”
可以恃宠而骄一下吗…秦渊微微抬起头,望进谢霁月的眼睛里,他清澈的眼神中满是迷茫。
谢霁月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落湖水,激荡起圈圈涟漪,一波又一波。
秦渊有些蠢蠢欲动了,他也想有恃无恐一次。
于是在谢霁月的注视下,秦渊缓慢地沉下腰来,双腿勾在了谢霁月尾椎上,交叉扣住。
他脸上满是羞赧,却还是鼓足勇气抬眸望着谢霁月,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渴求:“那妻主…多疼疼我好不好。”
妻主,妻主...谢霁月被秦渊带着撒娇意味的尾音叫得浑身酥麻,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脸颊捏了捏,又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嘴角挂着的浅笑。
“好,为妻疼你。”
谢霁月何尝见过秦渊这副模样,她心想小夫郎吃味儿的样子确实与众不同。
……………
二人今夜都喝了些酒,酒意在满屋糜烂气味的刺激下非但半点儿没消,反倒是愈演愈烈。
秦渊今夜又一反常态的黏人。
分明是被磨得难受至极,哭得格外惹人怜惜,却还是强撑着不让谢霁月离开。
谢霁月也把弄得越来越过火儿了。
最后不只局限在小塌上,桌上,地面上…
甚至是大臣全都离去后,空无一人的正殿龙椅上都留下了印记。
秦渊的脊背抵在冰凉的龙椅上,与滚烫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的手指到后来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肘窝勾着龙椅扶手,才能不让自己掉下去,咬着唇隐忍着,承受着所有力度。
秦渊被谢霁月抱着,泡进水里之时,还不忘记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喃喃地祈求着:“妻主,我想怀妻主的孩子…您能赐给臣侍…孕果吗…”他的头埋在谢霁月的颈窝,蹭了蹭,“求您…好不好?”
然而这句话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没等听到谢霁月的回答,秦渊便昏睡了过去。
谢霁月低垂着眼帘望着怀中晕过去的人儿。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柔和的侧脸,叹了一口气:“也罢,若是吃了能让你安心,那便给你吃了吧。”
说罢,谢霁月俯下身,在秦渊无意识微张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
她仔细地提秦渊清理完身上的痕迹,而后便抱着他走到内室。
二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