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月泡在水中,两名侍女替她揉着肩膀胳膊,另两名侍女则将手伸进水里按摩着谢霁月的腿部。
两日的肌肉紧绷感被缓解,她舒适的闭上眼睛,喟叹一声。
就在谢霁月心神舒畅之时,安青小步快走了进来。
“陛下,影一求见。”
谢霁月睁开眼,按了按额头,她想起影一之前被她安排去调查那个因为死了三小姐,才牵扯出程梧这桩案子的苏家来着。
“让她进来吧。”谢霁月说着,然后挥了挥手让四名侍女退下。
谢霁月在水中长叹一声,皇帝确实难当啊,片刻的安逸都要被打扰。
几息之间,影一就来到了屏风后面。
“主人吩咐的事情,影一已经查到了怪异之处。”她没有上前来,只是隔着一道屏风用低沉的声音跪下回话道。
影一从小就追随谢霁月,是她除十六外另一个信任的暗卫。
"说说看吧。"谢霁月坐直了身体,脸色严肃的问道。
“奴查到苏家同那座宅子的前主人王家有关。”
谢霁月听罢眯了眯眼,这倒是她没有意料到的。
“苏家发家人苏瑞,曾经是王家独子的赘妻。也是王府一夜之间被莫名灭门,那桩惨案的唯一幸存人。后来苏家的兴起,也是苏瑞靠着王家曾经的人脉才做到的。
只不过王家在京城做生意,可苏瑞却在京城借着王家的声势发家之后,跑到了郑州去做瓷器生意。而现在苏家则是在十年前才刚刚迁移过来的。”
影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而王府也并不是一开始就荒废的,里面一直陆陆续续住过人。可苏家来此的三年前,宅子就突然被闲置了,附近才开始有鬼宅的传言。”
谢霁月沉吟一下,说道:"这件事情你再仔细调查一番,苏家背后肯定隐藏着大秘密。而且,郑州…"
匈奴人也在郑州停留过…
可若是苏家同幕后之人有关,为什么那个失踪的妓子会杀了苏家三小姐…
“影一你安排人连着郑州王一起查查。”谢霁月思索片刻后说道。
"诺!"
影一应声退了出去。
但这下谢霁月也没心思继续泡澡了。
………
秦渊醒来时,身边的余温都已经散去了。
他知道谢霁月已经醒来多时了。
昨夜他看着谢霁月的眉眼竟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一觉醒来秦渊也不似昨日那般苦恼了。
他爱谢霁月与姜雪霁无关。
二人的性情大相径庭,他此刻更希望一切都是巧合了。
不然秦渊无法想象,如果谢霁月是姜雪霁,那么这四年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从心软良善,温润的女子,变成今天这样心机深沉,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帝王呢?
一想到她可能遭遇过的痛楚,秦渊的心脏仿佛被针扎一样的疼痛。
其他的事情暂且先放一旁,他竟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对谢霁月的过去,竟然是一无所知。
秦渊有些无地自容。
谢霁月一进内室看到的便是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她有些不明所以了,以前倒是没发现秦渊还是个心思敏感情绪化的人。
比起小鹿,现在的秦渊更像是一只小狗狗了。
谢霁月不由得摇头失笑。
秦渊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谢霁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中含着淡淡的揶揄。
"陛下......"
他轻咳两声,有些难堪地唤了谢霁月一声。
“又在想什么?”谢霁月伸手揉了一下小狗的脑袋。
然而秦渊耷拉着尾巴,闷闷地说道:“没什么…”
谢霁月有些好笑:“没什么还哭丧着脸,别人看到该以为朕有虐待君后的癖好了。”
“陛下对臣侍很好。”秦渊却像是没听懂谢霁月在逗弄他一样,一把抱过谢霁月的腰,将头靠在她腰间。
谢霁月愣了一下,随即将手移动到了秦渊的耳侧小幅度地轻拍了两下。
罢了,夫郎莫名其妙情绪低落怎么办?
只能哄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