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一路上,千面没有受到任何虐待,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现在实在太过虚弱,扈从担心动手就将其送走得缘故,而刚果王子不同,他身为领导者,自然不是那么在意这囚犯的贱命,所以当他把长剑架上之后,他手上的力气非但没有少,反而还不断加大,方才出现的血线也不断加深。
丝丝凉意外加痛感从千面的脖颈之间传来,犹如地狱的阎王靠近,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断体会死亡的过程,千面也是人,自然避免不了身体的排异反应,这个可以从他视死如归没多少亮光眼神中看出。
江大世子看着血线变成伤口,渗血变成鲜血顺长剑缓缓流下,表情变得越来越危险,持剑之人装作没看到其表情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逼迫意图明显至极。
江渊从楚州城落水后最不吃的便是硬手段,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别威胁了多次,也正是这半个月,他发现很多时候的人的选择并不能全然按照自己内心所想而来,就如现在,他若是不吃这个硬手段,那他面前的千面定然是必死无疑。
“江使臣还没有考虑好,本王子的耐心有限,莫要再挑战了,否则这后果,江使臣或许要用一辈来回忆”
刚果王子眯眼说话,这是他最后的劝告。
“东西在这儿,人放了”
意料之中还是妥协的江大世子拿出了怀中的锦囊,他对手中地图的重要已经知晓一二,但依旧不能看着千面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若是和自己无关之人,他完全可以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但对于千面,他做不到。不管是因为他心中的不忍,还是身边霍言卢默的担忧神色,这答案都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哈!江使臣实是俊杰”
手中力道顿住的刚果王子大笑一声,面上露出了喜色,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忽然得到的欣喜,想必没有哪个人能够云淡风轻地接受下来。
“冠冕堂皇的话就莫要说了,本使臣可不是你们这些柔然的蠢货,今日本使臣被尔等算计认了灾,日后还希望这位王子没有求本使臣的时候,不过本使臣还是好心奉劝这位王子一句,我的人和物不是那么好拿的”
扔出锦囊的江大少爷对他手中的地图不在纠结,就如那川南卢国风所说,用不到的情况之下,这东西只是死物品罢了,况且这一份本就是千面所得,他江渊虽然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对千面也不甚了解,可此人既然是自己父亲留下的死侍,并且姬承运那人给自己带来的东西也是受千面所托,那么用地图去换其活命,怎么看都是理所应当之事。
“哈哈哈,这就不劳江使臣费心了”
接住锦囊的刚果王子一笑置否,而后打开锦囊查看其中物品,确认是他要的东西之后,他松手将千面推出,虚弱不堪身受重大折磨的千面被后人一把推走,而后顺势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两步,就当霍言想伸手将其扶住之时,出乎所有人预料,他没有直接走向江渊,而是却猛地转过了身道:“少爷保重,千面先走一步”
说着,千面身体前倾撞向刚果,而后伸手一把夺过锦囊扔给了江渊,不知哪里来力气的千面这句话说得很稳没有停顿,动作也是行云流水的很,若不是因为其有些虚弱,动作不是非常迅速,绝对算的上是一波极为耀眼的动作。
“贼人!焉敢!”意料之外的刚果王子被这一撞给整蒙了,反应过来之后他大喊一声握紧手中剑,对面的江渊下意识的接住飞来的锦囊,而后就听得一声利器破肉的声音传入耳朵。
“千面!”
霍言大喊一声冲上前去,而刚果王子的扈从见状也纷纷上前,其中叶赫啸语和卢默也纷纷跃起来到自家主子面前。
恶战一触即发!
“.......”
已经等候消息两日之久的牛达今天又没有睡好,魏子清告诉他的事情和柔然军队的铁蹄吵闹让他难以入眠,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站在行军帐之中,他打着哈欠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沙盘思虑。
得到江渊传输知识的牛达从一个只会猛猛干仗的虎头将逐渐转变为一个善战的头狼,之前的地图因为文字和不够立体的缘故,让他这种大字不识的人很是难受,在指挥战斗亦或者分析地形之时,简直比让他去背书还难。
还好江渊有法子,搞了这么一个沙盘出来,不然的话这东南境他还真不敢来,这种立体的沙盘是个人都能看懂,他也得益于此,不过即使有了超出对面的地图的东西,这场仗,依旧不好打。
若是在北境与夏国蛮子作战,他也不会这么头疼,可这东南境的将士都是跟着魏青峰混的人,这么些年都是一个人领导,这群将士早就成了人家的忠心仆人,旁人若想要指挥,谈何容易,就像之前的镇北侯一样般,北境全部是其小迷弟,江渊初来乍到知识多不受人欢迎,但亮出来身份之后那待遇与刚来时截然相反,他这个做了半辈子偏将的人,从未想过有一天也能当上将军,如今第一次名正言顺的领导大军就碰见这等情形,他心中烦忧可想而知。
不会安慰人是武将的通病,除了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之外,其他再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而在这东北境,他们还不认识什么人,就更是难有人给他们出谋划策了,北境的李剑南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