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山,入了五月,天亮得更早,街边的早市也提前了许多,古代人看天干活,天亮起床,入夜休息,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稳稳当当睡上一觉就当做打发时间了,昨日江渊看南清地理志差点熬了个通宵。
阳光还未破晓,天边刚泛起一摸鱼肚白,还在睡梦中的江渊被张忠祥喊醒。
“贤侄,该醒醒了,要上早朝了”
“好嘞忠叔,您让我先缓缓”
揉着眼的江渊顶着熊猫眼坐起身来,伤口的疼痛让他昨夜辗转难寐,现在还有点犯迷糊。
“小桂子,伺候更衣”
张忠祥朝门外喊了一声,然后对着迷糊的江渊道:“今是大朝日,可不能迟”
“公公,小桂子来伺候”
门口小太监入门低头不抬,恭恭敬敬。
“去伺候吧,提醒小公子注意时间”
张忠祥交代完小太监后,给江渊使了个眼色,癔症过来的江渊回之微笑,张忠祥转身离去,走至小太监身边他出声又道:“把小公子伺候好”
“是,公公”小太监躬身到底,然后拿着新衣服来到床边开始伺候江渊:“小公子,您昨日的衣物沾了血,还未干,这衣服是公公给您备的”
江渊点了点头展开双臂,这个昨天刚认的叔叔比他想象中的感性。
南清皇朝的早朝分为多种,正常情况下三日一朝,特殊情况下每日一朝,每逢初一、二十五是大朝,平时不入朝的京畿官员都需前来。
江渊收拾完毕,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出了南书房区域,朝着金銮殿行进,前世他去故宫时被大建筑群震惊的无以复加,等到了南清之后他发现李清平的皇宫比起故宫来只大不小,好在今日他住在了皇宫,真要是住在宫外,三点就得爬起来往这儿赶。
金銮殿前。
众大臣鱼贯而入,江渊站在文官最后,跟着一起入了朝,嘀嘀咕咕的交谈声不绝于耳,他望向龙椅空无一人,四下扫视一番,今日出现了许多他没见过的身影,看身上的官服还有八九品的官儿,低头瞧自己没穿官服,他笑着嘀咕了一句:“大朝会就是热闹,跟乱炖似的”
站了不多时,李清平身着黄色绣日纹龙皇袍走来,众人忽然安静,上金阶他端坐在龙椅之上,接着便是手持拂尘的张公公高声道:“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官齐跪声音汇聚成流,江渊也象征性的趴在了地上。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主!”众官起身,江渊跟着起来,张忠祥向后深深望了江渊一眼,然后再次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江渊在后面报以微笑,然后便开始神游,上朝先大再小步骤繁琐,讨论处理一件事通常起步小半个时辰,关于他的事情一时半会肯定说不到,每次大朝会来的官儿有一大半是干瞪眼,听完就撤,百官这么多,真要一个个的来启奏,估计得奏到明年去。
“臣有事启奏!”
右相拱手弯腰,作为事最多的一人,每次上朝他必然要说上两句,一是刷存在感,二是让有些不经常上朝的官员看清楚风向标。
“讲”
“禀皇主,昨日东三城太守上书,直言柔然骑兵乱我边境民生,其中舆论已传遍京城,再不处理怕是会影响我南清强国的威望,臣这两日殚精竭虑思考对策,现已将方法做成奏折,还请皇主过目”
秦讣闻从袖中拿出奏折,双手呈上,张公公在李清平的示意下将其取来。
“皇主,此奏折上尽数阐明各方利弊,还望皇主早日派兵平息争乱,以免京城百姓惶惶不安!”秦讣闻话毕一鞠到底,引来百官侧目赞赏。
“右相时刻心忧南清,皇主有此大臣定会让南清蒸蒸日上”
“没错”
李清平接过折子阅读,面无表情,盏茶时间他放下手中奏折,目光审视百官,他开口道:“右相谏言孤和谈柔然,以银钱平乱,众爱卿以为如何?”
“皇主,臣反对!”
李清平话音刚落,谏议大夫右跨一步出列先是不同意。
“哦,裴爱卿有何看法”
“皇主,臣觉得东边境已是无人之地,三城人口不足十万,没有必要劳兵伤财,柔然之军已有两年未侵扰我朝边境,此次应该也是单纯的试探,柔然境内穷乡僻壤地域崎岖,若是因为这惹怒了柔然人,恐怕会对我国不利,倒不如让边境之人自行解决,还能锻炼边境将士,一举两得”
谏议大夫的话让朝中许多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人是个铮臣,也是主和派的铁杆粉,这话不禁让为数不多的武将怒目欲发。
“裴照明!你放屁!我东边境本就人口稀少,若是如你所言,岂不是让那些百姓自寻死路,你这等建议,乃是抱薪救火!东三城的百姓没了,土地相当于拱手让人,你这只知在朝堂指手画脚的大夫,其心可诛!”
东三城防御使暴怒出声,矮小的身材掩不住大怒,亏的是朝堂不许斗殴,否则的话,他定然给这大夫一拳!
“哼!你这等粗人说话不堪入耳,我所谏乃是考虑国库国情,你这只知在外听风雨的蛮子,怎知我南清如今情形”
裴照明大袖一甩,儒净的脸上因为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