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茨慢慢睁开眼睛,本以为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但可怕的是面前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波恩城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四处躺满了汉斯士兵的尸体,其中不乏有他认识的人:查理斯、路易斯,还有那个金发军官。
“这……这TM又是怎么一回事啊!”海因茨吓得瘫在地上,“输了?不太可能啊。敌人都溃败了,就连援军都赶到了,怎么可能……”
“哪个家伙告诉你你赢了的?”海因茨,不,是张林转过头,后面的马车残骸上坐着一个青年,正是张林的身体。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张林握紧拳头,向那个“张林”质问道。
“我,张林?”那个人笑了笑,“你是谁?”
“张林!”
“张林!好好好。那我又是谁呢?”那个人话锋一转,反问道。
“海因茨!你就是海因茨·布尔。”张林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瞬间变得拘谨起来,“真对不起,我侵占了你的身体。”
“别别别,我也侵占了你的身体啊”。海因茨大笑道,“但你竟然改变了时间线,我已经看到了时空的变化。你很厉害啊,竟然坐到了上尉的位置。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身体,等你回来。”
“现在,就暂时再见吧。”
一阵眩晕,张林又落入了海因茨的身体,继续了他的军旅生涯。
“这里……这里是哪?”海因茨缓缓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晃得他眼睛疼。
“你终于醒了,海因茨上尉。”海因茨半睁开眼睛,几道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真厉害啊,流了那么多血都救回来了。”
“所以说,我在哪?现在是什么时间?”海因茨勉勉强强睁开了双眼,向周围的医护人员问道。
“上尉,这里是波恩市中心医院。您不用担心,艾瑞克少校已经控制了局面,并且也是他派人把你送了过来。”一个护士轻声答道。
“艾瑞克少校!”正当海因茨思考这人是谁时,门口传来了警卫员的声音。门被推开,一个身材完美(海因茨原话),一米八左右穿着黑色校官军服的金发青年军官走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突然静止了。最后还是海因茨率先打破了如此奇妙的氛围。
“帅哥你谁?”
出乎海因茨意料,那个青年军官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现在海因茨的病床边,低下头开口问道:
“莫非你忘了我了,亲爱的海因茨·卡尔西亚斯·布尔中尉?不对,应该是少校了,跟我一样。”
海因茨正不断搜索着这个男人在自己记忆中的位置。突然那人向前凑过来,碧蓝的瞳孔紧紧地盯着海因茨:“你真的忘记了吗?卡尔西亚斯。”
听到自己的中间名,还是早在1880年自己十岁加入王国少年先锋卫队时就舍弃的名字,海因茨多年尘封的记忆被一下发掘出来,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在了他的脑中。
“艾瑞克·霍特斯!你真的是霍特斯吗!好久不见啊!”海因茨激动地抱住面前的青年,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
“停停停,注意一下自己伤势。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呢。嗯……父子也行,不过说好了,我是爹你是儿。”艾瑞克推开海因茨,将他摁回床上。
“开个玩笑嘛霍斯特,你看你板着个脸,跟面瘫似……啊呀!疼疼疼!你别TM动我伤口啊!”海因茨话还没有说完,艾瑞克就用手指一下子捅在他的腹部伤口处,疼得海因茨口吐菡萏。
“不管如何,你这次很厉害啊。”艾瑞克话锋一转,开始夸赞起海因茨来,“以少胜多,宁死不屈,忠心为国……”
“少校您谬赞了。”海因茨嘴上虽然在恭维,实则知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发生了。
“颇有我艾瑞克少校之影子啊,果然东方有句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啊。”
“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不远万里到你的坟前,疯狂偷吃你的贡品!”海因茨并没有生气,因为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不可能,因为我的葬礼上没有贡品!”
“你死不死!”病房里很快传来了两人嘴斗的声音,门口的医护人员和警卫叹了口气,默默走开了。
第二天上午,经过医生检查,海因茨的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已经可以出去走走了。海因茨早就耐不住性子了,翻身下床就去找艾瑞克。
当海因茨找到艾瑞克的时候,发现艾瑞克正准备坐马车到城里遛遛。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海因茨直接坐上了马车,和艾瑞克面对面。
“海因茨少校别来无恙啊。”艾瑞克轻轻抿了一口手中军用水壶里的水,看着海因茨,说道。
“那不是出院了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啊。”海因茨翻了个白眼,回怼道。
“打住!既然你来了,我也正好有想和你聊一聊的事情。”艾瑞克放下水壶,“你真厉害,以少胜多。现在你的英雄事迹已经登载在《汉斯军队报纸》头版上传遍全国了。”
“噗”的一声,海因茨将刚喝的水从嘴里喷了出来,喷了艾瑞克一身。但艾瑞克却发现了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