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秦挽一直不断做着恢复训练,她的腿终于有了一些知觉,但是距离站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许君遥弄了个轮椅过来,天天推着她去后院晒太阳,看她种在后院的小雏菊和一面惊艳的月季花墙。
粉白色的月季连同一条条密密的藤蔓从那面墙的最高处爬下,每一朵花都盛开的恰到好处。
“挽挽从前最喜欢在这面花墙下玩了。”许君遥感叹道。
自从她亲手打造出这面花墙后,挽挽就总喜欢坐在墙下的阴凉里,数着上面有多少朵花。
可惜她只会数到十三,接着再数下一个十三。
等晚上开饭了,她再跑到餐厅里掰着指头告诉她墙上一共有十三朵花。
秦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遥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拿出手机,翻出那篇记着甯意追悼会的那篇文章,递给许君遥。
“妈妈,我想去她的葬礼。”
许君遥接过手机,翻看起这篇文章来。
“可以,明天妈妈带你去。”她将手机递还给秦挽,问道,“没想到挽挽还记得,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影视明星了。”
秦挽听到她这句话有些讶异:“我小时候痴傻,也追星吗?”
许君遥摸了摸她的头:“对啊,小时候你一看到电视里她主演的角色出场就高兴的手舞足蹈,学着她的动作,却怎么也学不像,还说以后要当像她一样的大明星。”
秦挽听着她描述小时候的事,只觉得一切都是缘分。
许君遥推着秦挽走到花圃,亲手挑出几朵最好看的小雏菊,叫管家等明天好好包起来带走。
第二天一早,秦挽早早起床收拾,换上了秦母为她准备好的黑色礼裙。
她这具身体这么多年不见光,再加之遗传了许君遥白皙的皮肤,即使素面朝天也白的发光。
秦挽带上那束被包好的雏菊花束,被许君遥扶上了车。
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市殡仪馆,秦祁去停车,许君遥就先下了车,推着秦挽进了追思厅。
秦挽扫视四周,来的人并不多,大都是她母亲在圈内的一些交情,还有一些商人。
那些商人本来觉得这是个能结交的好机会,却始终没见到什么人物,都暗骂着晦气。
突然一名大腹便便的西装男人看向门口,认出来人正是许君遥,立马来了精神。
“许总!”他一脸赔笑迎上来,“许总能出席这样的场合实属不易啊,我叫龚祥,是龚氏食品的董事,我这里有一份合作不知道许总肯不肯赏脸看了一看。”
原本寂静的场合被他这一声许总打破,那些人都纷纷回头,看见许君遥的一瞬间热血沸腾。
这趟可是来值了,那可是许君遥,先不说秦家的产业,她可是江南首富的独女,当年嫁给秦盛尧时几乎是带着半个江南的嫁妆来的。
她将偌大产业打理的有条不紊,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产业在她的手上经营的比原来还要翻上几倍。
她不止是秦盛尧的妻子,秦准的妈妈。
她是著名企业家许君遥。
众人几乎都拥簇过来,一个接一个递上名片。
秦挽的视线刚刚锁定到那个孤儿院院长的身上就被众多人的身影挡住,她蹙起眉。
“在人家的葬礼上迫不及待地展现你们的商业奇才,我该说你们聪明,还是没皮没脸?”秦祁推门进来,挡在许君遥面前。
他接过龚祥的名片,推了推眼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龚氏食品,我记住你了。”秦祁眼底含着一丝冷笑,龚祥接触到他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噤。
秦家的二公子可是个狠角色,虽说是京城有名的二世祖,可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游走在黑白边缘的疯子。
听说之前一些涉及黑色的商业问题,秦家都是都是让秦祁去解决的,他的手腕狠辣,几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东西。
他们惹不起。
众人慢慢四散开,许君遥推着秦挽走向甯意的黑白照片面前,秦挽看着照片上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将花束放到照片下面,这时他们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是主办这场追悼会的孤儿院院长。
这所孤儿院是甯意一直以来独自资助的,因为甯意就是从这所孤儿院走出来的,所以在她赚了钱后,第一时间就回馈给养大她的地方。
“许总,您今天能来,是我和小意的荣幸。”她眼睛肿着,脸色很憔悴。
许君遥和她握了握手,这所希望孤儿院的情况她昨天了解过,既然是女儿在意的人,就尽所能去帮帮。
她提出要成为希望孤儿院新的资助者,以秦挽的名义。
院长非常感动,她们二人商量起希望孤儿院最基本的情况,秦祁就推着秦挽来到一边吊唁。
秦挽的余光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转头,只见在会场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她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虽说他带着口罩,可秦挽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他。
宋承。
他,还有脸来?
愤念从脚底缓缓升起,缓缓向上,流过每一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