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女子没管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她一看到盯着他们看的甯迎,眼底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挽挽,我的挽挽。”
那女子朝她的位置快步走过来,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头。
她眼底红红的,泪珠不断顺着脸颊滚落。
挽挽?
谁是挽挽?
甯迎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些许嘶哑:“你...是谁?”
许君遥一下愣了神,还是秦准最先反应过来。
他上前,握住甯迎的右手问道:“挽挽,我是你大哥哥,秦准,你叫秦挽,还记得吗?”
秦挽...
甯迎喃喃道。
她只知道京都秦家有位小女儿名叫秦挽,却在六岁那年生了场大病,从此变得痴傻如稚儿一般。
她甯迎的那个身体确实已经死亡了,现在自己的这张脸也并非她自己的相貌。
莫非...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曲宵这时上前,许君遥和秦准两人都退到了一边站着。
对于曲宵的医术,他们是放心的。曲家老爷子的毕生所学基本都传承给了他,只不过是他表面上吊儿郎当,显得不太着调。
他来到甯迎面前,从架子上取下一个仪器来给她戴在了头上。
那个仪器很紧,箍的她头疼。
曲宵看着上面显示的各项数据,过了几分钟后他把这个仪器取下来,甯迎才得到了片刻放松。
他伸出指头比了三根手指头:“知道这是几吗?”
甯迎点头:“三。”
他又比了一根指头出来。
“这个呢?”
“一。”
曲宵看着她清明的眼神,又转头看着侧边紧张的四人,说道:“挽挽妹妹颅内各项数据趋于正常,对答正常,已经能懂我的意思了,智力方面应该可以逐步恢复正常,只是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我先回家询问一下我家老爷子。”
他说完后,就立马拿上东西出了门。
爷爷的判断一向准确不会出错,秦挽的苏醒真是一大奇迹,他要赶快回去告诉爷爷。
秦家的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许君遥偷偷流泪被秦盛尧抱在怀里,他眼底也红了一片。
甯迎看着眼前的这三人,心里百感交集。
如此看来,她好像真的变成了秦挽。
那个痴傻了十多年的秦家千金。
秦父神色庄重,安慰好怀中的老婆后,转头询问秦准:“查的怎么样?”
秦准摇头:“一个月前在事发时间内,后院两处监控坏了一处,另一处朝向另一边,水池处于死角,而当时那个监控死角前前后后出来十多个人,没有证人作证,没有留下指纹,挽挽被按入水后也并未发出很大的声响,没有人注意到。所以直到现在,都无法真正排除所有的可能性。”
“我这里,倒是有个可能性。”
卧室的门被猛然推开,一个带着金丝方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左手提着一个档案袋,抬起右手扶了扶眼镜,走到甯迎床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挽,二哥哥来迟了。”
秦祁回头看着秦父,将手中的档案袋递给他。
秦父接过后立马打开,拿出里面的纸仔细地看了起来,他看后将这份资料递给了旁边的秦准和许君遥。
秦父蹙眉:“安家那个?”
“对,安盈盈。”秦祁看着床上憔悴的小妹,眼底不禁露出一丝狠戾,“那天宴会,监控里从死角到可见处一共走出来十三个人,我私下用了些手段,排除了十个人,但是不确定挽挽的落水时间,她被害的位置又刁钻,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他回忆起那天在酒吧里,他正坐在卡座抽着一根烟,安盈盈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秦祁记得这个人,是被他亲自写在害她妹妹那份嫌疑人名单上的人,他视线不断跟随着她,直到安盈盈走到一个角落,停留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宋筱恩,宋家的那个小女儿。
她们二人正不断说着话,随后安盈盈的表情越来越激动,宋筱恩直接甩了她一个巴掌,她打出这巴掌后紧张地四处扫视,发现没有人注视到她们才对着面前的女人扬起下巴,又说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秦祁看在眼里,他借口出去上厕所,从另一边悄悄靠近她们。
酒吧里的音乐很吵,所以她们二人自然也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他清楚地听到安盈盈绷着情绪对宋筱恩放狠话:“主意是你出的,却让我去做,现在那个傻子成植物人了,我被人关在暗房里三天没吃没喝受罪,你却在这逍遥?我告诉你宋筱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就告诉秦家,把你供出来。”
宋筱恩冷笑:“把我供出来?安小姐,事情是你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谁能证明出主意的人是我?再说了,你搞清楚,从那个监控里出来的人是你不是我,秦家再怎么厉害也要看证据。”
“你猜如果你向他们说了,你会怎么样?安家会怎么样?”她靠近安盈盈,在她耳边轻声道,“或者说,你把我供出来,我可保不准你,还有你们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