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过是让她取下头套而已,又不是要砍掉她的脑袋,怎么就成为难她了?”皇上把脸一沉。
皇上的态度如此强硬,顾子然愈发断定,其中肯定有猫腻,不过,他也知道,在皇上这里是打听不出什么的,于是低头认错,摇着轮椅,退出了祥云楼大厅。
不一会儿,魏公公也从厅里退了出来。
顾子然马上把魏公公叫到廊下,与他闲话:“上次多谢公公帮忙,让冷宫的小宫女给本王传了话。”
“王爷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魏公公笑着道。
虽然顾子然双腿残废,大多人都认为他没有前途,不愿与他交好,但魏公公却是个例外。
他深知顾子然尚未变成残疾前,是如何立下汗马功劳,保卫了大康的安宁,始终在心里对他存有一份敬意,基本上只要是顾子然提出来的要求,他都会照办。
顾子然朝已经紧闭的厅门看了几眼,小声地问魏公公:“公公,皇上是否与王姨娘有过节?为何非跟她的头套过不去?”
魏公公再怎么敬佩顾子然,到底也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不可能给顾子然提供太多的信息。他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王爷说对了,皇上贵为天子,怎么可能跟王姨娘的头套过不去,再说王姨娘面部溃烂,有什么好看的?”
顾子然稍一琢磨,恍然大悟。
皇上跟他一样,对王羽溪起了疑心,也在困惑王羽溪为何死活不摘头套,是不是脸上有什么猫腻。
不过,皇上跟他稍有不同,他是想看看王羽溪的那张脸,是不是跟花娇娇有关联;而皇上只是想借机抓住王羽溪的把柄而已。
毕竟皇上一直在怀疑,王羽溪先前进献给他的云国圣镯是假的,如果有了她的把柄在手,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管皇上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他是要摘下王羽溪的头套,这跟他的目的不谋而合了。
只是他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重回厅里呢。不然就算王羽溪摘掉了头套,他也看不见哪。
顾子然正犯难,忽然听见厅里头传来了惊呼,随即变得闹哄哄。
顾子然听不清厅里的人到底在说什么,赶紧催魏公公:“公公,你快进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魏公公有些犹豫:“王爷,皇上没喊,我不敢贸然进去啊。”
顾子然正要跟他讲道理,令狐年匆匆出来了:“王爷,你家儿子出事了,你赶紧进来吧。”
全儿出事了?顾子然一愣。
魏公公赶紧上前,把顾子然推了进去。
他们进了厅,王羽溪已经不见了,厅里只剩下了皇上。
皇上一看见顾子然便道:“你快去看看全儿,王姨娘已经赶过去了。”
顾子然不及多想,应了一声,让天青过来推了轮椅,去了全儿所在的房间。
屋子里,春分、秋露和冬至都在,三人满脸焦急地围在王羽溪旁边。
而王羽溪站在小床边,头上依旧戴着头套。
看来皇上并未能让王羽溪露出脸来?
顾子然暗自遗憾着,出声问道:“全儿到底怎么了?”
王羽溪拿着针头和软管,一边给全儿抽血,一边回答了他:“全儿的脸毁了,具体是什么原因,还得等进一步的检查结果。”
顾子然愣住了。怎么一个二个地都毁脸?王羽溪的脸毁了还没复原呢,现在全儿的脸也毁了?
王羽溪给全儿抽完血,叹道:“全儿的脸一看就是人为毁掉的,这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对一个刚出生还没满月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顾子然这才回过神来,上前去看孩子。
只见全儿躺在小床上,没哭没闹,安安静静。但他的脸却像是脱了水分的橘子,变得皱皱巴巴,像个长满皱纹的小老头,几乎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正常的疾病,绝对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难怪王羽溪肯定是人为造成的了。
他千防万防,孩子还是中了招?
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
顾子然皱着眉头,对王羽溪道:“还请王姨娘多费心,尽快查出病因,治好他的脸。”
“我尽量。”花娇娇点了点头,又道,“我现在需要去检查一下全儿的血,还请王爷亲自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
明明有春分、秋露和冬至守着全儿,结果全儿还是中了招,她现在对春分、秋露和冬至都不太信任了,只能让顾子然亲自守着了。
顾子然点了点头,答应了。
花娇娇带着血液样本,离开全儿的房间,准备上楼。
皇上还在楼下的厅里坐着呢,一看见花娇娇便问:“全儿现在的情况如何?”
花娇娇只得停下了脚步:“全儿的脸毁了,经妾身初步判断,应该是人为导致的。但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妾身去检查一下他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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