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面露愧色:“那女人每次都是天黑透了才来,天不亮就走,全身上下又裹着斗篷,属下始终没能看清她的脸。属下有意寻个事端,扯下她的斗篷,可又怕打草惊蛇。不过,属下派人尾随过她,她每次离开宣平侯的宅子后,虽然弯弯绕绕,但最后回了城东南的一处宅院。而那处宅院,就是白姨娘的娘家,白家。”
白家?果然是白家。
那个女人,就是白千蝶的母亲章氏吧?
他为何要用“果然”一词?
因为上次崔二娘悄悄告诉他,白千蝶根本不是他舅舅的女儿,而是章氏跟花无期偷情生下的野种!
白千蝶跟花娇娇是同父异母的亲姊妹,所以才长得这么像!
他现在严重怀疑,小扣子偷忆事丹,谋害白千蝶,是花无期和花娇娇联手干的。
只是他想不通,白千蝶既然是花无期的亲生骨肉,他为何要帮花娇娇,谋害她腹中的孩子?好歹他也是孩子实际上的“外公”。
难道说,花无期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顾子然思忖片刻,对薄雾道:“暂时不必再跟踪花无期了。”
薄雾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顾子然敲着轮椅扶手,喃喃自语:“花无期,花无期……”
天青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他出主意:“王爷如今掌管着五城兵马司,不如寻个借口,搜一搜宣平侯府,或许会有发现。”
搜自己的岳家,那岂不是既落了花娇娇的面子,又打了他自己的脸?
不过,天青的话,给了他灵感。
顾子然勾了勾唇角:“想让人跌下来,首先得给他抬高。花无期赋闲在家太久了,本王得寻个机会,给他找个差事才好。”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天青听得云里雾里。
顾子然并不解释,自顾自地又道:“本王听说,皇后已经在筹办酒宴,准备等楚王康复后,大肆庆祝一番?”
“没错。”天青点头,“今儿王爷也看到了,因为楚王染病,痛失圣镯,皇上十分生气。皇后想借康复宴,让楚王主动请缨,揽下南下治瘟疫的差事。南边如今瘟疫横行,已经死了数千人了,如果楚王能及时遏制,便是大功一件,皇上对他的态度肯定会有所好转。”
“好,好得很。”顾子然微微一笑。
楚王想着复宠呢,怎么就好了?天青愈发摸不着头脑。
但顾子然不再言语,他只得将疑惑按在了心里。
过了一会儿,顾子然吩咐他道:“你去一趟锦瑟楼,告诉王妃,明天早点起来,随本王去祥云楼。”
天青应了一声,去锦瑟楼传了话。
顾子然刚冤枉了她,就要带她一起出门?他还真要当小扣子的事从未发生过了?花娇娇满心不快,但还是应了下来。
她知道顾子然要去祥云楼干什么,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另一只圣镯。
第二天,她起了大早,去府门口等到顾子然,一起登车,去了祥云楼。
令狐年早得到了信儿,亲自迎到门口,把他们引进了门。
屋里的桌子上,赫然搁着那只名为“余生”的圣镯。
令狐年请他们到桌边坐了,笑道:“我知道,王爷和王妃今天来,正是为了这只镯子,所以提前取出来了。”
他如此直白,顾子然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这件事,跟本王夫妻根本没关系,只是圣意难为,还望你理解。”
说实话,他很不屑楚王的做法。
圣镯本来就是云国的,归还给令狐年,合情合理。
皇上想收复云国,出兵便是,何必耍这种手段。
“王爷不必解释,反正我不可能把圣镯还回去。”令狐年半开着玩笑道,“王爷不如暂时忘记皇上的嘱咐,好好地欣赏一下我们云国的圣镯。”
他说着,拿起“余生”,递给了顾子然。
顾子然接住余生,左看右看:“都说云国圣镯乃是神物,得‘余生’者,更是能一统天衍六国。但本王看这镯子,明明就很普通,到底神在哪儿了?”
“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令狐年摊手,“云国圣镯,历来由圣女及其丈夫保管,更何况,这对镯子已经丢失了这么多年,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圣镯在你手里,也是跟普通镯子一样?”顾子然问道。
“没错。”令狐年点头。
“来,给你看看。”顾子然极其自然地把“余生”递给了花娇娇。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遵照皇上的旨意,劝说令狐年归还“余生”。
让花娇娇亲自来看看“余生”,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毕竟“初见”只有花娇娇才能打开,那“余生”会不会也是如此?
花娇娇接过“余生”,握在了手里。
然而脑海中并没有空间打开。
怎么回事?她只打开得开“初见”,打不开“余生?”
可她很想知道,“余生”里有什么,这该死的好奇心……
花娇娇正暗暗着急,令狐年建议她道:“要不,王妃把镯子戴到手上试试?”
这是在提醒她,“余生”必须和“初见”在一起,才能打开空间?
花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