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山腰处有一个凉亭,据说是前前任县令建造的。那时候玄石山上还没有闹土匪。民间的传闻说是,当时这位县令在衙门里郁郁不乐,来到了这凉亭底下玩乐,结果遭了天谴暴毙而亡。这县令死后阴魂不散,便得这里招来了土匪。当然,这只是民间传说,到底几成真几成假萧虎诚也说不清楚。不过他现在就呆在这亭子里,总感觉冷飕飕的,仿佛那前前任县令的鬼魂就躲在亭子四周低矮的草丛里,盯着他,要抓他做替死鬼。
萧虎诚身为文官武功低微,又信不过玄石山的衙役,只好带着石子仁以及十几个兵卒守在下山的小路,以防止山匪流窜逃脱。萧虎诚望着火光冲天的山坡,总觉得剿匪过于顺利,只好默默祈祷希望韩东能早点返回。而另一旁的石子仁则警戒的望向四周,仿佛敌人随时会在草丛里冒出。
烈火毫不留情的吞噬着玄石寨,哪怕大多数被称为“匪”的人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老弱,也逃不过他们的屠杀。而在暗处,有一帮蒙着面纱的人,悄咪咪的顺着一条路下山了。他们正是以常三为首的飞沙堂。
常三、钱四,他们本就是两大家族的人,一直以来借着玄石寨的名号烧杀抢掠。如今玄石寨被剿,他们也按照计划返回家族。不过在那之前,他们有着最后一个任务,那就是杀了县令萧虎诚。等他们带人顺着小路走到了半山腰时,果真看到了县令萧虎诚和一帮兵卒正在那里休整。于是,常三对着钱四他们说道:
“钱四,你带着兄弟们包了他们,不要留一个活口。我来亲手宰了县令,万一我被他旁边那个小兔崽子拖住了,你记得支援我。”
“好!”
注意到了草丛里的动静,萧虎诚敏感的喝道:
“什么人!”
“杀你的人!”
伪装暴露,撕破脸皮。两拨人马乱战在一起,杀了个难解难分。常三持刀直扑县令萧虎诚所在,嘴里喝道:
“县老爷,既然你敢来剿匪,就该有被我们杀的觉悟啊。”
萧虎诚的眼睛瞪的浑圆,满脸的震惊。常三的刀就快砍到了他的脖颈,千钧一发间,石子仁爆发出了强横的气血,一爪便逼得常三撒手丢刀。
“他竟然这么强!韩教头没有骗我!”
中了石子仁一爪,常三只觉得自己刚才握刀的那只手在隐隐发抖。气血运转强压下去后,他心中暗想:
“嗯?这小子好深厚的功力,他才多大?看来是个天才,不过很可惜要夭折在这里喽。我这练了二十多年的毒砂掌和打磨了大半辈子的铁炉功气血,这一掌拍下去,他就是石人也得给我裂开!”
萧虎诚捡了常三落到地上的刀躲在了一旁,等待着两人分出胜负。
越是交手,常三越是心惊。他能感觉到,石子仁的目力、身法、爪力都在他之上,只是透着一些生涩,才没有拿下他。随着交手的时间变长,对方的越来越轻松越来越熟练。
“该死,这小杂种在拿我练招。在这样下去非得败亡不可!”
想透关键,常三朝着钱四的方向喝道:
“钱四,点子扎手,我们一起上!不要管那些杂兵——”
石子仁的确是借助常三来熟练自己的招式。虽然两人同为气血圆满,但常三已经步入中年,习练的是最下品的铁炉功,气血已经走向了衰退。而石子仁还是青年,修炼的是上品的火神南经,气血旺盛无比。随着交战经验上的补足,局势几乎走向了石子仁单方面的碾压。
然而,随着钱四加入战场。面对着两人的夹击,石子仁感到一丝吃力。其中,常三的招式套路诡谲,时轻时重,需时时防备对方鼓动气血打出杀招。而钱四则舞着一柄鬼头大刀,刀刀从令人难受的角度劈来,这刀法名曰六路断魂刀。
“鹰击式!”
石子仁不断躲闪,逐渐熟悉了两人的套路。在窥到了钱四的破绽后,他猛然爆发全力,一爪探出,扭断了钱四的胳膊关节,趁其因痛苦而面露难色时,一把夺过对方的长刀,一刀削下了钱四的首级。
常三见情况不对,立马开口求饶:
“好汉饶命——”
但石子仁不管不顾,好似杀疯了一般,一刀削首,常三横死当场。
“子仁,他好像想说什么。”
一旁的萧虎诚,抱着刀颤颤巍巍的对石子仁说道。
“不听,是诈降。”
“嗯......也是。”
不消半炷香的功夫,袭杀萧虎诚的“土匪”们死的死,逃的逃,逐渐没了踪迹。而那十几名兵卒此时也只剩下了两三人。
石子仁摇了摇头,心里感叹着生命的宝贵与脆弱,盘坐在了萧虎诚身边,调理着气血。
萧虎诚没有打扰石子仁,心里盘算着事情结束后给韩东的报酬。突然,他觉得周围的一切过于安静了。他朝四周望去,刚刚还剩下的两三名兵卒已经倒在地上,显然已经死了。
“是谁!子仁,救我啊!”
“有趣,仅仅是练了几天的武,就有如此的成就。要是给你一年,不,一个月,恐怕都能乘风化龙了。可惜,现在就是个小杂种。”
“你是?马珍?”
萧虎诚看着逐渐从黑夜中现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