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一致地往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最前面的女生身形未动,被双目无神,身上还带着血的林文娟一把抓住了右手。
林文娟抬头,目光紧紧盯着她抓住的女生,呆滞的双眸中闪出点点泪意,她凑到女生耳边想说话,却被反应过来的警员按住了,使劲往后拖,林文娟挣扎,却还是挡不过两个小伙子的力气。
她的手被冲上来的警员拉开了,但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始终淡然看着她的女生,眼中的目光似哀似求。
她双唇颤抖着,却没说出一句话。
在被押进警车的最后一秒,林文娟的目光还是落在那个女生身上,像是想要多看几眼,却最终还是被警员压着头推进了警车。
另一名警员跑过来慰问她:“姑娘,你没事吧?刚刚没受伤吧?”
女生闻声抬眼看他。
这个女生之前一直戴着卫衣的帽子,又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这下子一个抬头,整个五官露出来。
漂亮的不像话。
警员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伙子,被这一眼看红了脸。
这个姑娘,好好看啊!好漂亮!
姑娘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警员红着脸,还想再多说几句:“你……”
姑娘已经转身走了,完全无视了他。
警员挠挠头,到底还是任务重要,转身上了警车。
又是一阵呼啸而过的警笛声,人群散去,黑夜也快要落下帷幕。
上京中心医院。
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走廊里,一对夫妇正在走廊上推搡说话。
“林文娟杀人入狱了!那她儿子怎么办?不会想甩下来给我们吧?我说来给钱的那天她怎么神色那么奇怪,原来是要杀她自己的老公啊!真是恶毒啊!”
两人站在一间病房外,病房里有好几个患者,其中林文娟六岁的儿子周留留也在。
突发高烧,都住好几天医院了。
许霞和周常夫妻俩受林文娟所托来照顾她儿子几日,一大早就坐大巴来到上京城,路上听说昨晚林文娟杀了自己的丈夫周有山,震惊之余是害怕。
许霞的声音很大,走廊上的好几个路人都侧首看过去,周常看到了,拉住许霞,提醒道:“在医院里呢,声音小点。”
许霞翻了个白眼,倒也没再说什么,跟着他走到了电梯口旁边。
没什么人,也就不怕吵到别人了。
周常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皱着眉头的眉头拧的跟个黑疙瘩一样,沉默着不说话。
许霞看周常那个样子,又开口了:“我们可只答应她照顾她儿子到出院,这之后的事情可不关我们的事了。”
周常搓了搓衣服:“这孩子……他妈杀了他爸,还只有六岁,出了院没人照顾他怎么办?”
周常和林文娟的丈夫周有山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周有山也是周家村的人,只不过后来搬到了镇子上。
一个村子的人,从小一块长大,也多少带点亲戚关系。
只不过周有山一家人在周家村乃至整个乌水镇实在算不上有什么好名声。
周有山家不是第一次发生命案了,那一件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死的是周有山的哥哥和嫂子,也是只留下一个孩子,不过是个女孩。
几年前死了哥哥嫂嫂,几年后死了弟弟,弟媳是个杀人犯。
要说这一家周家人,也是造了孽。
不过也是活该烂坟头。
周有山的哥哥周自来家暴妻女,将妻子逼出了精神病,周有山更不是人了,烂赌成性,哥哥周自来的女儿在跟着叔叔婶婶生活之后,周有山干了件畜牲事。
他在外欠了赌债,没钱还,居然把六岁的侄女卖了换钱还赌债!
真是天杀的!
六岁的小女孩,被卖了出去,有什么下场,真是想都不敢想。
所以周有山死了,没人同情他,就是对林文娟的下场很唏嘘。
听着周常的语气,许霞瞪着眼:“你不会还想照顾这个孩子长大?周常,你脑子被驴踢了?!”
周常被骂红了脸,跟她解释:“周留留才六岁,周有山家又没什么近亲了,林文娟她是被买来的,更是找不到亲人。现在两人都出了事,就留下一个孩子,他无依无靠的,你让他一个孩子怎么办?”
“让他怎么办?”许霞的嗓门很大,“他可怜,所以你就要养他?他现在无父无母,国家会管,送孤儿院还是找亲戚那是警察的事,关你什么事啊?用的着你在这同情心泛滥啊?”
“叮——”
电梯的声音。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只纤细笔直的腿跨了出来。
伸出电梯的那只腿穿着白色的鞋,脚码不大,脚踝露在外面,白皙纤细,骨感十足,一看就是女孩子的腿。
女生穿着黑色裤子,宽松的黑色连帽卫衣,帽子是扣上的,还带着黑色口罩。
虽然医院里开着空调,但毕竟是夏天,也没人看见有人会裹成这样,跟个犯罪分子似的,就是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倒是生的好看。
许霞吵着吵着就走到电梯门口,挡住了人家的路,周常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