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寂静得令人窒息。
顾以念一瞬不瞬的看着傅寒丞，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良久，他道：“是。”
对面的男人眸色浓郁，像化不开的墨，夹杂着顾以念看不懂的情绪。
顾以念现在不想去探究，她现在满脑子就只有刚才听到的，那个重重砸在她心上的“是。”
心脏紧缩，呼吸一窒，顷刻间，她眼前一片模糊。
“是故意的？所以什么小时候的约定，都是假的，你对我的好也都是因为这些。”顾以念听见自己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她想努力平静，可是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突然崩塌的情绪。
“从头到尾，我以为的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顾以念每说出一个字，心就撕扯般痛。
现在她看着傅寒丞就觉得他在无声嘲笑她愚蠢，天真。
他不过是随便关心一下她，她却如获至宝，念念不忘！还不顾其他人的反对，跑到傅氏工作。
顾以念紧咬牙关，接连不断涌起的认识压得她呼吸困难。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傅寒丞眉心隆起，一贯冷醒的心被不可名状的情绪包裹住，扰得他焦躁烦闷。
“顾以念，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以念摇头，起身踉跄后退：“我不想听！”
傅寒丞瞥见她下巴上大颗砸下来的眼泪，呼吸停滞，心止不住下沉。
如果就这样放她走了，他们之间可能会出现一个巨大的鸿沟。
意识到这点，男人立刻起身长腿几步跨过去，抓住顾以念，常年冷峻的声音隐含无奈：“念念，你听话，好不好？你先冷静，然后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他从来没有放下身段，这么耐心的哄过一个女孩。
但顾以念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欺骗了，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她认为，傅寒丞不过是在找借口敷衍她。
“你放开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想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我就不留在这儿给你添乱了。”顾以念越说越委屈，眼泪弄花了妆容，看起来好不狼狈。
她撇过头，用力挣扎：“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没必要同我解释什么了！”
可她一个女孩，哪里是成年男人的对手。
傅寒丞轻而易举制止住她，听见她这番话，额头青筋凸起，已然也动怒。
他磨磨牙，伸手捏住顾以念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无关紧要的人？你认为我会给一个无关紧要的单独准备房间？会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处理杂事？会专门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回家？顾以念，我没有那么闲。”
好一个无关紧要，傅寒丞现在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恨不得把她翻过来狠狠打她的屁股！
小白眼儿狼，生起气来说话就不顾后果，上次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
平时看着清清冷冷的，一生气就跟炸毛的猫崽一样，胡乱抓人！
“……”顾以念听完僵住。
旁边的张奕声儿都不敢吱，他知道老大这是真的动怒了。
顾小姐再生气也不应该说她自己，他跟在老大身边这么久，都没见过他屈尊抱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