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丞眸光微顿，避而不答，平声说：“没什么，吃好了就走吧。”
他们这个反应顾以念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问题，原本她最近就一直在思考傅寒丞为什么要查云香莲。
直到前几天她在自己保存的信封后面看见了一个标记，她才猛然回忆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寒哥哥，你之前也问过我认不认识云香莲，所以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不对？”
听出小丫头语气里的试探，傅寒丞像是被踩到底线，神情倏然冷凝。
方才还温和的语气带上警告：“念念，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上次也是因为云香莲傅寒川对她发脾气，这一次，又是因为她。
顾以念被激起逆反心，紧绷着俏脸，眼里透着倔犟：“为什么不能问，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我？那个云香莲到底是你什么人？”
“顾！以！念！”
她这声声质问惹恼了傅寒丞，男人面上凝结起一层寒霜，眼神沉得可怕。
他道：“不要叛逆，乖乖听我的话。”
顾以念绷着的情绪被他这么一吼骤然崩塌，鼻子泛酸，所以她就不该多事是吗！
可是这件事，跟她也有关，她不能不问清楚。
旁边的张奕没想到局面会变得如此剑拔弩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自责道：“对不起老大，是我的错，我不该嘴快。顾小姐你也别生气，老大没有怪你，只是这件事我们查了很久，你这么一问，就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云香莲跟老大没有关系，只是她的私生女…”
“张奕！”
张奕立刻闭嘴，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捣乱，又说快了！
“私生女？”顾以念心跳越来越快，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她记忆仿佛也被人按了开启按钮，飞速闪过许多片段。
“你之前问我认不认识云香莲，也是因为这件事？”顾以念声音喑哑，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她有些心慌。
“你们怀疑云芷凝是云香莲的私生女，所以查她…所以当初问我认不认识云香莲，也是因为怀疑我是她的私生女，是吗？”
说出这句话，顾以念一直凝滞的思绪豁然开朗，她脑子里冒出一个让自己更加心冷的念头。
“寒哥哥，你遇见我，是偶然吗？”顾以念说出这话的语气有些颤抖，仿佛是鼓起全部勇气在问这个问题。
她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仿佛有人轻轻一碰，便会全部碎掉。
傅寒丞没想到这丫头只凭借张奕那一番话就猜出了这么多，此刻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孩子的顾以念，产生了变化。
他按按眉心，压下心头翻腾的躁郁：“顾以念，你先冷静，听我说。”
顾以念仓皇摇头，她突然害怕听到傅寒丞的回答。
她冷声低喝：“不，你别说话！”
一旁的张奕也愣住了，万万没想到顾以念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突然生出过了今晚上，他估计得去向老大负荆请罪的念头。
顾以念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十指紧攥成拳：“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了，遇见我，是偶然，还是故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