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四殿下赵山河竟同一条旷古真龙说得上话,而且看起来还好像十分熟络的样子,这不禁是令得包括赵天一、南宫博在内的很多人都感到好不错愕与费解。
须知,有关龙的各种传说可是自古流传渊源,尤其身为朝堂中人,更是对龙兴国运、真龙救世等言论深信不疑,而现下又恰逢天灾人祸之始,能得见一条真龙降世护国,势必会引发很多信仰上的共鸣。
当然,若能将这条真龙同当朝某位皇子皇孙扯上一星半点关系,那自当是再好不过,因为如此一来,日后也就会在普罗世人心中诞生一位真命天子,庇佑皇族江山万万年。
“老赵!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看来,这回还真是被你给赌赢了呀。”南宫博突然信誓旦旦的开口,其内心间的振奋与激动,全都挂在了那张老脸上。
而赵天一却是若有所思的迟迟不语,沉默了良久,才闷声闷气的憋出一句话来,“真是没想到啊,这两个兔崽子竟下得一手好棋。”
“哦?莫非你是觉得,他们俩打从一开始就已经算到了会演变成当前时局?这……这不可能吧。”
南宫博深感诧异的看向赵天一,却见赵天一面色深沉的说着,“南宫啊,你还真别不信!早先时我也没太琢磨明白,这两个孩子一明一暗、一静一动又究竟是唱得哪一出?直到现在,方才真正看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原来,他们这是要剥丝抽茧、顺藤摸瓜呀。”
“剥丝抽茧?顺藤摸瓜?”南宫博似懂非懂的喃喃低语。
此时,傲立于通天血路尽头的魔七也已逐渐停下了疯狂敲击天门的势头,看样子像是主动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执念。
倒不是他想放弃,只是让他发现,那扇本都已遍布龟裂的天门竟又在转瞬间恢复如初,而之前呈现出的破败之相,就仿佛在同世人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这又如何能让其坦然面对。
“为什么?这又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不可违么!”
魔七心下绝望的发出不甘的怒吼,下一刻,缭绕在其胸中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也因此而熄灭,以致于那具早就已体无完肤的肉身之躯也跟着支离破碎,化作点点斑驳的晶莹,飘向遥远虚空。
不过,他的最后一缕神念却是凝聚成了一滴血泪,陨落凡尘。
滴答一声水响,血泪不偏不正的落在白衣少年的额头上,而后转瞬消失。
与此同时,一个飘渺而又雄浑的声音也自那天门之后悠悠传出,“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究竟要作何选择,不妨就由你这个凡人自行来决定吧。”
噗!噗噗噗噗……
在这一声宇外传音的笼罩下,以胡天罡、黄佰川等五位仙堂教主为首的一众大妖无不转瞬破功,纷纷狂喷出大口鲜血,整座天罡北斗阵的防护也在顷刻间寸寸瓦解、荡然无存。
“魔神?是魔神即将就要问世了么?”
“哎,但愿上苍有好生之德,拯救这方现世免遭生灵涂炭吧。”
众仙家狼狈不堪的散落各方,那一张张惨白无力而又灰心丧气的面孔,足以见得他们此刻的心态有多么崩溃。
而且,更让他们深感忧虑的是,魔神竟无比看好两位地马中的一位,并降下神之恩赐,如果一旦将其收服,此后他们又将要何去何从?
是继续追随,与其一同祸乱天下?
还是倒戈相向,为了各自心中的信仰刀兵相见?
“地马,你可要坚守本心、固守本道,决不能因一念之差而舍本逐末、堕入魔道啊。”胡天罡用袖袍抹去嘴角血迹,目露怅然地碎碎念着。
而另一边的黄佰川,则是手捂着胸前剧烈起伏,口齿带血的喋喋惨笑,“呵呵呵,你他娘的可一定要给黄哥争口气啊。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几经狂风骤雨,宁折不易弯。黄哥相信你,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便在这众所期盼的等待中,原本执意要留守在杨洛身旁的赵山河也被那条旷古真龙第一时间强行掳走,远距离的静观其变。
“兄弟,你可不能出事啊,老子的喜酒你还都没喝上呢,三十六拜都拜过了,眼下可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
听了赵山河此番自言自语,白袍老者目望高远,徐徐开口,“放心吧,现下的他早已为自己选好了未来,纵是经受魔劫的百般诱惑、千般考验,也断不会轻易去做出改变的。”
“大师兄,那你又何以如此笃定呢?”青衫男子将信将疑的插话。
却不想,竟被另外两名花容月貌的女子齐声抢答,“因为,他是我们的九师弟呀!”
“不错!他既是我们的九师弟,也是深得上苍眷顾的天选之人。春归陌上,好时光总是翩若惊鸿。桃花映衬尘世荒芜,明月照亮千年孤独。倘若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又何以挑得起‘除魔卫道’之重任呢。”
白袍老者言之凿凿的跟风附和,对于某人的期许之高,当真是高到不能再高了。
至此,这几位的身份也再无悬念,不是杨洛的三位师兄和两位师姐,还能是谁?
然而就在这时,凌空坐定的白衣少年却仿佛深陷两难之境,其面庞上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释然,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