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一龙此时赶来救场,也属实是来的恰逢其时,只是如此叱咤风云的出场方式,却不免过于霸道与拉风,甚至就连向来目空一切的魔七少主都以为是真仙降世,一时间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当他仔细瞧清了这几位的身形样貌后,却又逐渐把心态放轻松了许多。
原因无他,这几位可不正是当年曾被其施以手段逼入绝境的手下败将,如今即便是得以逃出生天,且纠集在了一起,但也远没有达到能让自己束手待毙的地步。
虽然可能会相对棘手一点,但还是让其有着很大信心。
“看来要想顺利接引父亲大人回归,只能是改变一下策略了。”
一念及此,他抬手指向那遥不可及的天穹,冷声发号施令,“诸位长老,眼下成败在此一举,为了不出现任何差池跟意外,我魔七愿与诸位一同血祭天路、敲开天门,恭迎我父魔神大人降临凡尘。”语罢,他当先闪身一飞冲天,疾射向那条停滞不前的通天血路。
“我等愿与魔七少主一同血祭天路、敲开天门,恭迎魔神大人降临凡尘。”
紧随其后,那一众视死如归的黑袍人也是连犹豫都没犹豫,纷纷追赶而去。
噗!噗噗噗噗……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突然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去阻止,那一道道身影相继自曝在当空,化成漫天血雾,然后牵引着那条猩红血路延伸向更遥远的地方。
很快,隐约可见一扇紧紧闭合的门户显现在天边尽头。
魔七飘身来到这扇门前,抱拳单膝而跪,冲着门户的另一边放声喊着,“父亲大人,孩儿已感应到您的召唤,今日特此前来为您铺下一条通天血路,还望父亲大人降下神威,破开天门,带领众子民回归。”
然而门户的另一边,却是久久未有回音,这不禁令得原本还满心澎湃的魔七越发感到迷惘与彷徨。
“难道……是我感应错了?不!这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又何以得见天门呢?”
他不甘心,更有些忘乎所以的烦躁。
他被父亲送回这方现世精心筹谋了很多年,自认为所有准备皆已充分,只待父亲统帅魔族大军归来,收复昔日失地,平定四海八荒,却不想当下竟被一道虚无缥缈而又真实存在的天门阻隔了他的期许跟幻想,这又是何其的残酷与不公。
“贼老天!你以为仅凭这扇门,就可以阻断我父子俩的久别重逢么?哼!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下一刻,蛰伏在其心房深处的不屈魔性因受到情绪刺激而彻底失控,他起身猛地一拳捣出,狠狠砸落在门户之上。
轰!
伴着一声擎天巨响响彻天地,魔七顿时噗的喷出一大口血来,那只右拳连带着整条右臂都被一股无形的反弹力道震碎成齑粉,可见这天道之威是多么地不容藐视与亵渎。
不过,魔七虽是受了如此重创,其眼中却依旧是闪烁着不屈不挠的疯狂之色,跟着又缓缓握紧左拳,奋力挥出。
轰!
天门震荡,血肉横飞,但这一次在那天门之上,却是留下了几道清晰可见的细小裂痕。
“哈哈哈哈……再来!”
他仰天发出一阵狂笑,那两条断臂竟在顷刻间又重获新生,而这两条新生手臂,仿佛拥有更为恐怖的力量,不由令得魔七更加充满自信,“贼老天,你到底开不开门?今日本君就是拼上神魂俱灭,也定要将你这门户砸个稀巴烂!”
轰!轰轰轰轰……
他一拳接着一拳砸出,声声炸响不绝于耳,逐渐也在天门上留下越来越多的裂痕,到最后,甚至是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龟裂,眼看就要破碎崩塌。
直到此时,下方才纷纷有人意识到不妙。
他们悔不当初为何没在第一时间出手阻止,这会儿再想着去亡羊补牢,怕是已然为时晚矣了吧。
乘龙而来的四人中,青衫男子遥望天穹尽头,冷峻的面庞上浮现出几许担忧之色,“大师兄,想不到这个魔七的心性竟如此执着而又纯粹,居然能抗下这么久的天谴反噬,反而还越挫越勇,想来还真是我们小瞧了他呢。”
闻言,白袍老者忍俊不禁的莞尔一笑,“呵呵,想要凭一己之执念对抗天道、破开天门,又谈何容易?连超脱世外的天人都尚且办不到,更何况是它这个魔族后裔。”
“那要是如此说来,即使不用我们出手,它也终将会自食恶果,殒命在天门之前喽。”前者饶有一副幸灾乐祸的心态。
而后者则是微微颔首,转而冲着凌空坐定的白衣少年扬了扬下巴,言道:“走吧,让咱们这就去瞧瞧咱们的小师弟又在搞什么名堂,居然选在眼下这个当口破丹化婴,莫不是这也是老天安排的考验不成。”
话音方落,那条承载着四人的巨龙陡然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龙尾轻轻一摆,便已出现在杨洛跟赵山河近前。
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摩一条旷古真龙,赵山河险些妈呀一声尖叫出来,可当他一想到自己身边这位好兄弟和对方的特殊关系,这心里面也就没来由的多出了几分底气。
他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领,然后,就那么从容不迫的跟这条旷古真龙打了声招呼,“龙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