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晕的晕,伤的伤,都倒在地上满地打滚。恶霸见状,忽然面露狠色,朝任六冲去,任五背对着他,早已听到动静,抄起手中的刀,用刀柄在半空中轻轻一划,恶霸瞬间腹部吃痛,捂着肚子歪在地上。任五转身正要抬脚踏上去,忽听得小二喊道:“客官快住手!”
二位英雄方才反应过来,此时店里早已没了人,只剩下掌柜和小二,还有那对受欺负的爷孙了。
恶霸捂着肚子口中喊着狠话:“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界?敢打我黑爷,报上你们的名字,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停在半空中的脚立时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任五正要再踹第二下,却被掌柜跑过来拦住。
掌柜满脸哭丧地央求道:“哎呀,快停手吧二位客官!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啊?他可是王员外的外甥黑五!”
“我管他外甥侄子的,今日大爷我就要好好教训这个畜生!”任六大步跨过来,将任五推到一边,一手将黑五提起,仿佛提一只小鸡一样,黑五的脚慢慢离了地,被任六拎到半空中。
那黑五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央求道:“大爷,饶命啊大爷,放了我吧!我现在肚子还疼呢!”
任六恶狠狠地说道:“放了你可以!我问你,今后还欺负人不了?”
“不……不欺负了!”
“还摔盘子碗不?”
“不……不摔了!”
“今日店里的损失……”
“我补……我补……”
“滚!”任六一声怒吼,将那人扔出去,黑五爬起来就要往外跑,突然一声“站住”响在耳边,仿佛要撕裂他的耳膜。
他缓缓回头,脸上尽是胆怯,心惊地问道:“大大大爷还有什么事?”
任五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不妨告诉你,大爷我叫任五,他是任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不敢!”黑五言罢,带着众人飞也似的逃走了。
那位得救的老汉带着孙子走过来,对他们三跪九拜,一番言谢,也离开了。
任五这才得闲问道:“掌柜的,你方才说,那恶霸是王员外的外甥?”
掌柜的点头称是。
“如此说来,那个王员外在本地有些势力。他是干什么的?”
“王员外本名叫王方,我只知道,他是做生意的商人,三年前从京城搬至本县的。据传他有花不完的钱,名下资产遍布全国各地,颇有些势力,就连本地的士绅富商,都要给他这个外地人几分薄面。”掌柜颤声答道。
“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任六问道。
掌柜略停片刻,答道:“他有一个老婆,不过好像是个母老虎。听说王方发家全靠着他这位老婆。”
从二堂后门走出去,便是县衙的二进庭院,目之所及,皆被大树环绕,微风拂过,带着嫩叶的清香气充斥着整个院子,令人神清气爽。
庭院北侧是通往内宅的花园,东西两侧皆是平房,为老古及其他书吏办公之处。老古见外面有大阵仗,将事务妥善交代几句,便走出去凑起了热闹。
顾知颂派人弄来了两个稻草人,高度与常人比肩,立在庭院中间,满意地点点头。便对苏泉儿问道:“苏姑娘,你让我准备的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你说要做一个实验,来证明牛进并不是杀死张忠的凶手,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苏泉儿点头,迈步走到一个衙吏跟前,从他手里借了一柄佩刀。
只是没想到,刀身如此之重。在她接过佩刀的时候,手中的刀立时往下坠,直到刀鞘顶端触到地面。
她淡淡的细眉拧到了一起,忙招呼牛进:”还愣在那干什么,快过来啊!”语气中夹杂着烦躁。
牛进闻声赶紧小跑过去,轻而易举地提起。刀从刀鞘中拔出,在阳光下分外光亮刺眼,口中叹着:“好刀!”
泉儿指着其中一个稻草人说道:“牛进,你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砍过去,把它的头砍下来。”
牛进看着她,眼底尽是茫然,他愣住了。
其他人也愣住了。不知道她的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好!”
只见牛进三两步走到稻草人面前,岔开双腿扎了个结实的马步。泉儿无奈地冷眼看着他从上到下摆好了架势,然后手举宝刀于半空中飞舞,只听得“刷刷”两声。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其中一个稻草人的头颅应声倒地,动作干净利落。
“厉害!”苏泉儿与老古站在一处,率先鼓起了掌。
牛进的眼里露出骄傲的神色,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就将刀还给了泉儿。
苏泉儿从牛进手中将刀接过来,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最后视线定在了朱熵身上。朱熵也察觉到自己被她注意,心中一惊,有一种不好得预感。
泉儿拖着刀走到他面前,递给他,向另一个完好无损的稻草人方向瞥了一眼,默然不语。
朱熵苦丧着脸,明知故问:“干嘛?”
“你说呢?”泉儿说道,“当然是做和牛进一样的事啊!没看道具都给你摆好了吗?”
“我不做!”朱熵仰着下巴,面无表情地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