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旁边盯着,我不会破坏证据的。”
顾知颂表情严肃,思考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死者年龄大约四十有余……”泉儿平静地说着,众人凝神聆听,屋内安静非常。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九点到三……”她忽然停住,想了想,接着说道,“亥时至寅时之间……奇怪了,没有中毒迹象,身体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她站起来满脸惆怅地说道,“大人,死者身上没有受过任何伤,就连撕扯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就是说死因不明。”顾知颂接着答道,“这该从何查起?”
王保走过来悄悄说道:“我早就说了是赤狐大仙使用神力,直接砍断了他的头颅……”
“你们家大仙还会干针线活是吗?”泉儿无奈,忍无可忍,插话怒怼,“哪有这么无聊的神仙,杀完人还给你缝上?”
“你……”王保气得脸涨红,见旁人偷笑,一时哑口无言,半天从嘴里挤出一句,“你不准亵渎神灵!”
泉儿无视他的话,对着顾知颂分析道:“凶手之所以换上狐狸的头颅,又移尸至此,其实就是在故弄玄虚,利用传说杀人,以达到隐藏身份的目的。不过这也暴露了他自己的身份,下手的肯定是当地人,因为他知道这个传说的存在。还有,我再缩小一个范围,死者很大可能与凶手认识。”
见众人沉默,她接着分析道:“但从现有的线索来看,并不能查出死因。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头颅上一定藏有很重要的证据。”
顾知颂默然点头,命任五再到外面看看。
泉儿问道:“对了,里长,刚才你说每年只在夏至时候来此,为什么今天早上想起来狐仙庙了?”
王保微微一愣,接着一脸无奈的表情:“还不是牛进。今早我在村里看见他时,他跟我说,昨晚路过狐仙庙的时候,他看到外墙快塌了,让我来看看,以免砸到人。当时我还纳闷呢,他会有这么好心?不过后来我想想,这兔崽子可不敢跟我开玩笑!我就来瞅瞅,还真是塌了!”
顾知颂闻言,说道:“去看看!”
大家跟着顾知颂走出门口,来到院子,果然见东墙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变成断壁残垣。墙面歪歪斜斜,摇摇欲坠,好像被人轻轻一碰,砖瓦就会七零八落的掉下来。
王保:“这墙一直就是这样,也怪我,一直没当回事。过了今天,不,今天下午,我就让人重新砌上。”说完,他转头朝石像的方向拜了拜,口中嘟囔着,“大仙莫怪,大仙莫怪……”
过了不久,任五带着几名衙吏回来,手中提着一个用衣物围裹着的包裹。称这是一属下在不远处那条小溪边的草丛中发现的,打开一看,赫然是一颗男人的头颅。
男人紧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得渗人,表情似悲非悲,看似冷笑,又似哀恸。脸上,脖颈上,都是喷溅的血。
“对,对!这……这是张忠!”王保指着它,口中吞吞吐吐地说道。
泉儿将它接过来放到地上仔细检查过后,指着后脑处,张开拇指食指比划着和说道:“脑后的伤为致命伤,长约一寸,伤口很深,肉呈不规则外翻状,血呈喷射状。看样子不像是是利器所致,大概是刀背或斧背之类的钝物。”
顾知颂问道:“附近可找到什么凶器吗?”
任五想了想:“暂时还没有发现!”
泉儿想了想,又蹲下身,仔细寻找,又在张忠的发缝里找到几根深棕色的毛发。
“这是什么东西?”她小声嘟囔着。
王保走过来,仔细观察半天,说道:“这好像是动物身上的毛发。”
泉儿:“什么动物?能不能看出来?”
王保摇了摇头,他也说不好。
“是赤狐吗?”老古随口问道。
“这赤色狐狸一般哪里比较多?” 顾知颂转身盯着张忠尸体上的赤狐头颅问道。
王保:“只有赤狐山上有。不过……”
“不过什么?”
“本来山上是有很多野生赤狐,不过听上山的樵夫和猎户说,最近这几个月,他们再没见山上的狐狸影子。”王保疑惑不解,“大人,您是怀疑这二者有联系?”
老古分析道:“是不是被猎户偷偷捕杀了?我记得县志中有记载,这种赤色狐皮制成的衣物一经售卖,价格可比一般的贵几十倍。”
王保摇摇头:“我们当地人不会这么做的,这件事我敢保证,赤狐是圣物,是大仙的使者,没人敢对赤狐下手。”
正说着,任六从门外走了进来,习惯性地将屋内所有人扫视了一眼,看到苏泉儿的时候,明显愣住了。但惊异转瞬即逝,他恢复神定,对顾知颂作揖行礼。
顾知颂面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喜色,问道:“是不是敛之回来了?”
任六脸上显现难色,走近一步,在顾知颂耳边小声汇报。
屋内安静得出奇,谁都不敢开口打扰,顾知颂边听着边下意识抬眼看着苏泉儿。良久,他剑眉一廪,忽然抬手,命道:“你尽快带着几名趁手的衙吏去与敛之汇合!任五,带这位苏姑娘回县衙,先押入大牢,等我回去处理!”
举止果断傲然,与刚才分析案情时简直判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