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强迫大哥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时,大哥就喜欢沉默不发躲去一旁,没有埋怨,只给人一种不被理解的孤独。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事,房间陷入冷清。
次日,长老府前,七长老玄策早早带着族中直系三脉近200余人盛装等候。
一辆简陋的马车从街头徐徐驶进众人视线。
马蹄轻缓,“得得得”声带着一种奇异的旋律叩在众人心间,让等了一个早上的众人有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醉到了马车停在门口,都无一人前去迎客下马,还是玄策重咳一声,玄策之子玄宫才如梦初醒,迈着小碎步走到马车旁迎客。
马车帘子被轻轻拨开,玄宫伸出手扶住下马的古月,满脸笑容凑落了一地的褶子。
一声威严的命令响起:“所有晚辈,行跪迎之礼”。
古月站在门前,瞟了一眼突然哗啦啦跪倒的人群,没有说免礼,径自迈过大门走进内堂。
心中却是腹诽,摆出这么大的架势是炫耀吗?也不知是谁家中近千人血脉,一个突破御气境的修行者都没有。
玄策给玄宫使了个眼色,紧随古月进入内堂。
在内堂,玄策屏退沏茶的仆人,开口就是一套阿谀奉承连环拳,砸到古月从面带微笑到面色古怪。
古月提前伸手制止,笑骂道:“咱俩几百年的交情了,把你那一嘴巴狗屁溜须拍马给我丢掉,今天来直奔主题,不要再在杂事上浪费时间”。
玄策面不改色,笑眯眯道:“你是说那俩小家伙的处置办法”?
“是的,念恩的绝地求生咱俩不谈了,都是我们曾经玩过的把戏,御景城要杀他肯定是牵扯到内部之事,我不想分析,也不听你分析”。
孙子古乐无明显大碍后,古月比议事堂那天清醒了很多。
“城西城东二位不在,城南城北的意见就是最后处置他们的意见。那个妖孽一讳此前没有任何信息,像是突然冒出来的,空白的过往证明他和御景城没有过大牵连,执法堂的问询你我都看过,虽然事实有点匪夷所思,但是应该是被追杀的念恩主导的”。
“我同意你的意见,但是有一点我没想通,那个小家伙在被抓进去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给出15岁御境的消息,而是明显中间自己发现了什么,才会透漏给我们这个消息,说明他最初挑衅我们的准备,不是这个”。玄策停顿了一会,调整了一下思绪,继续说到:“目前猜不到他的后手,但是中间新增的这个信息,很难不让你我心动,我估计着城主大人可能都心动了,不然也不会说出那种模棱两可的话”。
“岂止是成功,简直像滔天巨浪!我听说除了你我,其他的长老都去打探了一番是否真假,已经有的人准备拿出以前的承诺,不要脸皮保他了”。古月轻轻抚摸木椅,忍不住感慨。“只要那个小家伙肯拜师,那么大家都会撕破脸皮”。
他已经在脑海里想象出几十个长老联袂找城主求情,城主勉为其难同意了,然后抢走徒弟的场景。
想到这,古月忍不住乐呵呵傻笑。
玄策猜不透对方这时候的笑是什么意思,应承道:“你我辈修行现在只求两件事,一是血脉有后,二是师承有续”。
“粗俗一点讲,这15岁御气境的出现,就像被关了十几年的汉子碰见洗澡的姑娘”。玄策正要继续描述15岁的珍贵时,陡然发现玄宫不知何时进入了屋内,一张老脸瞬间垮了。
“出去”!玄策面无表情训斥道,玄宫吓得转身掉头就走,把进来要告诉两位长老“十几个长老去牢房探监”的消息忘的一干二净。
古月看着玄宫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停止抚摸木椅的纹路,说道:“为避免成为别人的刀,七弟你给个中肯的处罚意见吧”。
“玄某认为,触犯死规却不能死,那就废除二人修为,放逐出城,自有御景城人马接收。若一讳能被收为自家弟子,则视各家家法而定”。
“难以免俗的意见啊,不过甚好,御景城那些人不待我们回应便自行前来,就让他们多做一会客人吧。牛鼻子朝天,倒是忘了自己身处大地”。
古月呵呵笑道,随之身形渐渐消失不见,与之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他座下的竹藤椅。
玄策看到消失不见的竹藤椅,陡然火冒三丈,心中怒骂:“老匹夫看到好的就想要,生不出多的儿子就笑我全家不顶你一个,有种你多生几个看看。”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刚玄宫无声走了进来肯定有要事,于是气沉丹田一声大喝:“玄宫速来”!
话音刚落,玄宫就火急火燎一路冲了进来,不等老爹开口,比划着告诉玄策自己收到的消息。
玄策闻言脸色大变,下意识就要飞身前去,又在腾空的时候折步回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嘿嘿笑道:“这时候去,可能早了,也可能晚了,不如安心呆着”。
说完,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在屋里转起了圈。
古月带着竹藤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牢狱的半空,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他还是有些头疼的感觉。
影堂曾传音说,有几十个长老带着徒弟去刑天狱考校,却没有细说,是师父带徒弟、徒弟也带徒弟这种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