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一连几天,琉玥除了见到陶卧云之外,再没有见过其他人,一般在五天之内一定会回来打理药园的陆砚一直没有回来。
整个村也忽然安静了很多,就连平常最是喜欢吵闹的蔡大婶的声音也没有听见过,她询问过很多次陶卧云,但他一次一次地搪塞她,这让她很是沮丧。
此时,已是隆冬,呼呼的寒风已经有些刺骨。
放满火炭的屋内,却是相反的温暖。
琉玥倚在床头,看着外面飘扬而下的雪花,陷入了沉默中。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思绪不知道都飘到了哪里。
陶卧云进来的时候,手里小心地提着一壶汤,他看了一眼眼神有些空洞的琉玥,自顾自地把汤放下,用碗小心地盛出来,放在琉玥手边,并且把带过来的药碗也放下。
“师叔,外面的梅花都开了,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在陶卧云又一次准备放下药碗拎着酒壶逃开的时候,琉玥终于叫住了他。
“这花每年都有,今年不看也罢,你刚刚恢复,好好休息吧。”陶卧云握紧了手里的酒壶。
“陶叔叔,我是不是完全好了?”琉玥声音低沉,握紧了身下的被褥,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慕然掏空了一样,血淋淋的疼。
“算是,好了一半,距离你像正常人一样,享受阳光雨露,感受这个世界的温暖的日子不远了,这是好事,你应该高兴。”
陶卧云举起酒壶灌了一口酒,试着挤出一抹笑,想到他正背对着琉玥,琉玥根本就看不见,缓缓地收了笑,垂下手里的酒壶。
“一半是什么意思?”琉玥开口。
“也就是还差聚魂珠,找到了之后基本上魂莲可成,你也可以彻底恢复。”陶卧云说得并不是很轻松。
“师叔,我去看看东禹师兄,还有,我想脩离了,你送我回去吧。”琉玥仰头,把到眼眶的泪水生生逼回去。
“陌脩离?”陶卧云有些迟疑:“你还是别去找他了吧,他过两天要和白翘成亲,你再去,合不合理。”
陶卧云缓步走了出去,他怕他再多呆一秒,他就会忍不住把真相告诉琉玥,尽管或许不需要他的告知了,但他还是不忍心。
陶卧云走出许久之后。
“啪……”是瓷碗打碎的声音,也好像是心脏破碎的声音。
琉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颤抖,心里那种被撕裂的痛感让她无法呼吸,脑子里再不可能想到任何事情。
她不敢相信,那个许诺她一生的人会另娶他人。
她不想相信,她会在同一天失去所有的亲人。
她不愿相信,他就算要娶,也不会娶那个一直伤害她的人。
琉玥似乎被定在原地一般,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很久都没有变化。
从天而降的白雪,簌簌地落在庭外,屋内除毕毕剥剥的炭爆声,寂静得可怕。
屋内暖气环绕,落在人身上暖融融的,但是却照不暖心中的寒冷。
琉玥穿上厚厚的大氅,握着一个暖炉,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朝着东禹的墓地而去。
站在一片雪白的墓地里,琉玥伸出冻得有些发红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墓碑。
之后把准备好的祭品一样一样摆出来,蹲下身子整齐地摆在墓前。
琉玥把最后一张纸烧完,盯着墓碑上的名字看了好一会儿:“师兄,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了,以后我该去哪里呢?”
这话像是叹息,被风吹散。
之后,琉玥去会灵山的每家每户走了一趟。
和之前一起幼稚玩耍的孩子们那里呆了一天。
又去远远地看了看那两条一黑一白的巨蟒。
去了一趟当初陆砚专门为她治病而建的云雪山,那里的温泉还是一样温热,鸟鸣依然悦耳,鲜花依然香甜,只是少了那些可以让人永远铭记的温度。
她去了和陌脩离一起居住了几天的山洞。
最后,她把药园细细地打理了一番。
终于,她提了几壶老酒,去了陶卧云的茅屋。